她的声音太过微弱,隔着一扇门,陆淮安并没有听到,于是下一刻,净房的门被bào力推了开来。
裴卿卿皱着眉转过头去,两人四目相对,陆淮安将她脸上的苍白看的分明,担心道,“可是酒气发散了,身上不舒服?”
裴卿卿“嗯”了一声。
陆淮安的目光顺着她的面容向下,落在她被发丝上的水滴浸湿后过分明显的饱满轮廓,道,“可要抱你出去?”
“不必,”裴卿卿摇了摇头,她站起身,缓缓的朝外走去。
她的步子极慢,陆淮安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微湿后玲珑的曲线,喉结难耐的隆了隆。
裴卿卿出了净房后,并没有走向妆镜台擦gān头发,而是朝着东边的轩窗走去,吃力的将窗户撑了起来。
外面清冷又凌冽的空气灌进她肺里,她才像活过来一般,舒适的闭上眼睛。
未几,身上突然多了一件衣裳,她回过头去,还未看清身后人是谁,头上又被人盖了一块白色的巾帕。
“gān什么?”她一把将巾帕拽了下来,瞪着陆淮安问道。
陆淮安将巾帕从她手里夺了过来,一面用力的帮她擦头发,一面道,“忘了自己身子骨差了?站在这里chuī冷风,也不怕风寒。”
裴卿卿听他这么说,微微的皱了皱鼻子,刚要辩驳,银瓶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进了寝房后,扬声道,“姑娘,麻姑姑娘送了醒酒汤过来,您趁热喝吧。”
“端过来。”裴卿卿还未开口,陆淮安便先一步吩咐道。
银瓶迟疑的应了一声,然后将醒酒汤端了过来,陆淮安扫了裴卿卿一眼,裴卿卿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端到唇边chuī了chuī,然后一饮而尽。
“奴婢先退下了。”裴卿卿将瓷碗放回托盘上后,银瓶恭敬的道了一声。
裴卿卿没说话,银瓶走后,陆淮安关了轩窗,看向她道,“银瓶和银杏到底稚嫩,不如还是让素渠和麻姑回来伺候?”
裴卿卿挑了挑眉,陆淮安立刻道,“我会告诉她们,从现在起你是她们唯一的主子。”
“不必了,”裴卿卿摆手,意有所指的道了一句,“我从来不在乎我身边的人是否聪慧能gān,有一颗忠心便足了。”
说到此处,她清澈的眼底突然多了一抹伤情,忽然问起,“文娘的丧事办得如何了?我想去为她上柱香。”
这事陆淮安倒是听扈九说起过,“文娘是京郊人氏,一般停灵是七天,两日后下葬。”
裴卿卿“嗯”了一声,“到时让扈九陪我走一趟。”
陆淮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