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女儿不是为自己委屈,是替大哥不平!大哥是马家唯一的儿子,从小到大都是被爹宠着的,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就是因为鹏哥儿从来没受过委屈,所以没了分寸,这次就当买个教训。”
“娘,你不疼大哥了!”马爱媛生气地说道。
陈姨娘顿时就笑了,反手拉着马爱媛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老爷和谢大爷是兄弟,你认为你大哥这么说谢大爷,合适吗?”
“外面的人都这么说,为什么大哥不可以?”
“因为你爹要面子。”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姨娘嘴角是嘲讽的笑。
哪有那么多兄弟情深?
不过是看到谢大爷有利用价值,在商会的人脉不错,所以才与之交好。
选会长的时候,老爷顺口提了一句,得到了谢大爷的支持。再加上老爷自己会经营,所以才顺利坐上那个位置。
谢大爷讲义气,为人正气,在锦城不说多高的威望,但也是百姓口中的大善人,有这样的兄弟,老爷的声望也跟着被抬了起来。
谢大爷的死?
呵呵,谁知道是意外还是人为呢?
死都死了,还要牵连无辜。
儿子不过是和旁人一样,说了几句猜测的话,就得了这无妄之灾!
她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谢柔锦。
一个蠢钝的二世祖,让鹏哥儿受了那么大的苦,她怎么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
马会长带着马夫人亲自登门,谢老夫人自然要给足面子。
让人把谢柔锦和谢文霖叫到了松鹤院。
谢柔锦一进门,马夫人就迎了上来,拉着她的手,仔细查看了一番,“筱筱没事吧?”
“多谢伯娘关心,筱筱没事。”
马会长和谢大爷是兄弟,马会长年长,谢柔锦对马夫人的称呼没毛病。
马夫人点头,又看向谢文霖,见后者脸色不错,才拍着胸口,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坐定,马夫人歉意地对王氏说道:“是姐姐管教不严,才出了这样的事,我们两家的交情你是知道的,所以姐姐才更觉得心里不安……”
“这事儿说清楚就行了,我们不是不讲道理的人。”王氏的淡漠和马夫人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会长微微皱眉,对谢柔锦说道:“筱筱还在怪伯父?”
谢柔锦摇头,“筱筱和霖哥儿都知道这件事和伯父、伯娘无关,是马公子自己的行为。是马公子牵连了伯父。说实话,筱筱心里是不舒服,可也知道马公子是马公子,伯父是伯父。”
“是个懂事的孩子,”马会长欣慰地说道,“说来,伯父惭愧,你心里不舒服是应该的,等鹏哥儿伤好了,伯父让他来登门赔罪。”
谢柔锦孩子气地撇嘴,对马会长的话不置可否。
大家都知道谢柔锦的性子,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马会长和谢老夫人聊了两句话,就与谢二爷、谢三爷到前面去了。
谢老夫人勉强应酬了两句,马夫人就跟着王氏等人到了一院。
谢文霖小朋友回了自己的屋子。
马夫人一脸凝重地对王氏说道:“妹妹这是还在生姐姐的气呢?”
王氏不语。
马夫人也不尴尬,只说道:“我家那摊子事,你也知道,竹苑那个才是老爷的心头好。你看到的,只是她的温婉得体,她真要撒起泼来,三五个人可压不住。我倒不怕她撒泼,只是不想她说的那些糟心的话让妹妹伤心。这件事,是姐姐理亏。”
“伯父罚了马鹏玉?”谢柔锦突然问道。
马夫人不明所以,却点头,“是啊,你伯父回去就家法伺候了,现在还在禁足。”
“那陈姨娘呢?”
马夫人心里的狐疑更重,却还是回答道:“在院子里抄佛经。”
“哦。”意味深长的尾音。
马夫人一个激灵,“筱筱这是不满伯娘,认为伯娘故意不阻止,好坐收渔翁之利?”
谢柔锦撇嘴。
马夫人手指戳着谢柔锦的额头,好笑地说道:“筱筱,你也太小看你伯娘了,伯娘再不济,也是当家主母,一个姨娘而已,再怎么蹦跶,也蹦跶不出浪花。”
“你家那个……”王氏忧心忡忡地看着马夫人。
马夫人脸色不变,“那能怎样,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
王氏欲言又止。
马夫人不以为意地说道:“不用担心,不过是个庶子,将来,就是老爷不在了,家产全在他手里,我也是嫡母,他就是再看我不顺眼,也要给我养老。”
“要不,过继一个?”
马夫人摇头,“老爷又不是没有儿子,怎么过继?比起养一个外人,马鹏玉就是败家子,老爷也愿意养着。”
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
“要不,再找个大夫看看?”
马夫人摇头,“从成亲到现在,我看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药,能寻到的偏方也都挨个儿试过了,早放弃了。”
不知为何,话题就转到了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