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安阳也不知怎么想的,突然对冬凌道:“冬凌,你将衣衫脱了予我看看。”
冬凌刚检查完安阳伤口,见并没有崩裂才长舒口气,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殿下说什么?”
安阳这时也回过神了,一手捂住了脸,另一只手摆了摆道:“没事,你当我睡糊涂了吧。”说完顿了顿,又问道:“这次我昏睡了几日?”
冬凌便也没将安阳的话放在心上,忧心忡忡回道:“殿下这次睡了七天……”
几次三番下来,安阳已经相信自己那些离奇的经历并不是做梦了,所以做了几个月马的她早就猜到这次昏睡的时间必然不短。可听到冬凌的回答,她还是惊了一下,紧接着手往肚子上摸了摸,很庆幸自己赶在饿死之前醒来了。
只是醒是醒了,想起醒来前的那一幕,安阳又不免皱眉担忧——这次她不是无缘无故的醒来的,而是“死”回来的,白马那具身体八成是活不了了。
就在醒来的前一刻,安阳还是以战马的身份,陪着徐沐在北地胡人的草原上鏖战——原本被下了药腹痛腿软的白马并未加入战局,可随着徐沐被敌人团团围住,又因失去战马难以突围,白马终于还是挺身而出。只是这一去,她成功带着小将军突出了重围,却将自己置身于刀俎之下。
刀斧加身的痛楚,安阳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可她真的将徐沐带出重围了吗?失去白马之后,小将军又有没有将那些来犯的胡人全部留下?他们在草原的行踪会就此泄露吗?
许许多多的问题萦绕在安阳心中,让她恨不得立刻回去,亲眼看看才能安心。
可事情如何并不由她控制,就像她无法控制自己昏睡,无法控制自己变成动物出现在徐沐身边一样,她也没办法在此刻让自己去到千里之外。
安阳想着这些,一时走了神,冬凌也不敢打搅她,默默替她将衣衫整理好,便又出去唤了太医进来。听闻长公主伤势无碍,太医们都松了口气,进殿告罪一声后,又轮流替安阳诊了脉——最让太医们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这一点,这几日他们时时替安阳诊脉,脉象除
了虚弱些并无不妥,可人就是怎么都醒不过来。若非知道不可能,恐怕众人都要怀疑长公主是在装昏迷了。
今日诊过脉后,得出的结论依然如此,那脉象甚至称得上康健。吴太医便忍不住问道:“殿下,您昏睡几日,如今可感觉有什么不适?”
安阳在太医们进殿时已经回神了,之前她也看不伤口,恢复得不错,于是摇摇头道:“并未有不适。”说完摸摸肚子:“只是有些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