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离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像是回味一般，笑道：“还不是你不听话，好好的床你不老老实实待着，非得往这边站着，下次你乖一些，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泠鸢推开他，走到水盆边上，道：“你还是赶快走吧，我好歹能清静些。”

“阿鸢，把洗了手就把水盆拿过来。”

赵长离收拾着梳妆镜前的一片狼藉，绾起袖子，一点都没觉得脏，拿起那些被弄得湿哒哒的珠钗首饰，放到水盆里。

捧着水盆的泠鸢蛾眉紧蹙，别过脸去，小脸通红，道：“都扔掉算了，干嘛还要洗干净啊？我又不会再戴这些了。”

赵长离轻笑道：“留着，收起来，等你再不愿意好好待在床上的时候，我再拿出来给你看看。”

泠鸢被他说得红到耳根去，他洗干净了这些珠钗首饰，当真用盒子全都收好，就放在梳妆镜下的柜子里，对泠鸢道：“你可不许趁着我不在扔掉。”

又摸了摸她颈间系着的玉章，道：“正月十八了呢，我快要走了。”

泠鸢道：“走便走吧，又不是回不来了，干嘛这样伤感？”

赵长离缓缓抬起眼来，道：“我都快要走了，我家阿鸢还不对我好一些。”他那双如星的眉眼，意图太过明显。

泠鸢委屈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了？”

赵长离淡淡吐出两个字：“昨晚。”

“我……”

泠鸢有口难言，走出里间，小声嘟哝道：“我就是疼嘛……你让我怎么……我又控制不了……只是咬了你一下……你皮糙肉厚的，想来应该没事的，反正每天晚上不都这样？你不都忍过来了？现在委屈什么呀？我还委屈呢！”

埋怨他一阵过后，她转过身，对他道：“我尽量……”声音低低的，头也埋得很低，红到脖子上了。

看着她直想笑，赵长离佯装不知，故意问她：“尽量什么？”

泠鸢走到他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道：“尽量对你好一些。”

他看着她笑，得逞似的，泠鸢立马拉下脸，仰着小脸，冲着他道：“但你不能得寸进尺！”

“我哪里敢啊？”

赵长离前额抵在她如玉光洁的前额上，笑道：“我心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得寸进尺？”

“你心疼什么呀心疼，我是没看出来的！”泠鸢絮絮叨叨念着他昨晚做的事，道：“你就不知道抱我上床去啊？我冷死了都！”

赵长离坐在软榻上，命人送来早饭，拉着她坐到自己腿上，手扣在她腰上，道：“你这么紧张，我怎么抱？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有多磨人，简直就是来要我命的，我差点没死在你身上。”

昨晚这么一折腾，泠鸢早上没什么胃口吃饭，只喝了几口汤，吃了几口小菜，就撂下筷子不吃了，赵长离再劝她多吃些，她也就多夹了几筷子的米饭而已，不愿意再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