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鲜这时虽然由于转移杀气,身上已经停止了炸裂,却甲胄尽碎、浑身是伤,口中淌血,已经难以举动,只勉强维持视力。经过四五年的聚魂于身,姬鲜身上已经聚积了几百意志最坚定、最忠心的死士的魂魄,才能抵住妲己巨剑一击中的大部分冲击,保住性命,但这一下被杀气穿身而过,也把多年聚魂都给带走了。这时他勉强激发脉络,凭魂气觉察到姬考位置,把他收在葫芦里。南宫利则因为聚起了周围草木树木之魂挡住疾气,虽然被炸伤,却还能勉强用面具收起马步。南宫利起身便要飞走,姬鲜拦住他说“抓住妲己再说!”
妲己则仍然卧在地上,爬不起来,发动的光晕和热气虽然能维持知觉,却因阳鬼缠身而情欲亢奋又不能自主举动,而自己越是用热气光晕把阳鬼驱散到草木中去,就越是觉得亢奋而无力,反倒使身旁的草木都朝自己身上缠绕过来。
她正觉难以抵制**亢奋之时,看到姬鲜过来,惊得一身冷汗,稍微清醒的大叫一声,食女随后出现,她本就与妲己分开不远,听到了爆炸的巨响就立即赶来了,这时又听到妲己叫声,急忙飞过来,短刀对着两人劈出。一道疾气过去,两人看并不猛烈,挥手便要散去。但就在被挡瞬间,疾气分三道散开,使姬鲜两人顿觉身上魂魄被草木、土石和水汽拉扯而去,自身如撕裂般剧痛,惊得他们急忙退出十几步,凝神聚集魂魄,才止住散魂的牵扯剧痛。
食女拦在他们身前,看他们被炸得面目全非,脸上的血狰狞可怖,自己先惧怕的连连后退,颤抖说“你们快降了吧!”
姬鲜看她柔弱,扬手便要挥出杀矢,南宫利止住他说“算了,其他人再赶来就糟了!”
姬鲜醒悟,两人便朝绕路飞走了,这时他们身上宝玉都碎裂了,只能勉强凝聚自身脉络,附身树梢悄然去了。食女扶起妲己,却连她也看不出是什么法力,只能急着问“王妃你这是怎么了?”
妲己红着脸,喘着气勉强说“如先牧氏那样的身体…更是居然抵住了我一年多的蓄气,不能崩坏,应该是姬鲜!”
“我先扶你回去吧!”食女只好说。
“等吧,会有人寻声过来的…”妲己要等少宗伯等人,她此时声如细蚊,刚才因为强敌在旁,还在凭意志力支持,但现在一放松,便被体内潮水般的亢奋所操控,难以使出气力了。
此时,追击氓隶的将领们正押着他们在返回途中。而之前任伯三人借追击氓隶,要暗杀唐臣等人,先找到的就是唐臣。他们便趁他等待士卒的空隙,先由任伯迎面稳住他,两人寒暄几句,羲和氏跟任余便从唐臣身后,附身草木,窸窣接近。可此时隐于树梢魂气中的少宗伯早已看在眼里,他大喝一声,飞身过来就要擒住偷袭的两人,突然远处传来震天的一连串爆炸声,唐臣、任伯等人都震惊的望向牧邑方向。少宗伯一听就知道这是妲己独有的杀气聚积法术,也知道一旦这种法力出现,就表示她在用全力了。他随即反身飞走,丢下一句说“唐臣,任伯要偷袭你!”
唐臣本来望向爆炸声的方向,这时猛地回头,果然看到树梢上有魂气搅动,他奋起追上去时,无奈视野内已经察觉不到脉络颤动了。等他回来质问,任伯站在原地巍然不动,平静的否认,唐臣找不到理据,只好丢下一句“见到少宗伯大人,自有分晓!”便离去了。
任伯心情沉重的回到自己的士卒队伍,待羲和氏与女儿回来。
“现在只能赶回去与少宗伯和妲己会合了,希望可以我报信的功劳撑住。”羲和氏忧虑的对他说。
任伯却恨恨的对她说“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再去找最弱的汶伯,计划这么久不能白白浪费毫无所得!”
那时汶伯也正在赶往爆炸声发出的地方,但他并不是很关心妲己安危,所以仍是跟平常一样慢行。羲和氏在空中巡行,以铜镜扫过整片山林,发现了其行军踪迹。任伯便假装过来找他有事相商,羲和氏和任余则埋伏在他身后。汶伯和几名亲信看到任伯招呼,正要过去,任余急切,也不等自己父伯闪避,就先于羲和氏一跃而出,手中撒出四颗蚌珠,以日气御使从三面射过去。这些蚌珠与头顶太阳,以及互相连接成聚光网罩向六人。除了汶伯外,其余五人都没来得及闪避就被光网划过身体,虽然没有被切断,却留下一条深黑的烧痕,瘫软在地。汶伯虽然及时闪避,身上又有聚起的水汽保护,还是被切割出一道痕迹,他待张口借风传音,被任余心急,以铜镜对准他脸部,张大的嘴巴顿时被光束烧穿,没能发出声音就倒下了。站在后面的任伯不得不聚起蜃气把射来的光束都引导到树林深处散去了。
“你怎么完全不顾你父伯在后面?”羲和氏跟上,斥责任余说。
“父伯难道还躲不开我的法力吗?”任余不在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