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然有模有样的跟着大臣们身后走了出去,金玉瑶重新拿起地图沉思起来,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他去而折返。
她一点不惊讶卫然回来,刚刚大臣们再怎么吵,他一句话没说,一点不像他的性格,多半是有话要私下与她说。
“这帮人,吵的我耳朵都好聋了。”卫然掏了掏耳朵,活动了一下筋骨毫不客气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道往嘴里塞了两块糕点。
他昨夜和七儿那个磨人的小妖精折腾了半宿,今早累的差点没起来,连早膳顾不得吃来上朝了。
上完朝也不能抱着自家小娘子,美美的睡个回笼觉,饿着肚子听一群人吵吵半天,命苦命苦啊。
“平时边关起了战事,想要臣子们举荐自家少年,去战场上历练储备人才,也不至于这帮老将们退下,无有用之才能够顶上,起战事的时候推搡谦让,去剿匪争先恐后。”
卫然摇摇头感叹了一句,时局如此现实如此,他又喝了一盏热茶,缓解了一下隐隐作痛的胃,这胃疾是积年的老毛病了,时常犯难受的紧。
“都是锦衣玉食推里养出来的,做父母哪舍得让他们受罪。”金玉瑶嘲讽的说道:“刚刚苏止山居然力荐那个他想要过继的儿子,荒谬至极。”
这人走茶凉的滋味,堵在喉咙里膈应的慌,吞下忍不下这口气,不吞的话又像是卡了鱼刺似的疼,好在苏陌翎能想的开,这也是经历大悲之下在绝境中悟出的。
“那你呢。”卫然吃完最后一块糕点,拍拍手问道:“你怎么打算的?”
这剿匪一事实在无需惊动朝廷里的将军们,虽然他们历经百战小小匪窝不在话下的,但是轻易调动去镇压,会让百姓们误以为,这匪窝有通天的本事。
朝廷不仅派官兵来,还派了正经上战场打仗的将军,才能给镇压下去,会闹得民心不稳,适得其反。
金玉瑶执笔勾完最后一个标记,她让卫然上前看这副地图,勾勾画画的连成一片,清晰的用箭头指出了五阙山的各边方位。
“这就是我打算要找的带兵之人。”她勾了勾嘴角,显然对自己的判断感到很满意。
卫然凑过来低身仔细看地图,用手顺延剪头的方向,陷入了思考中,过了半响惊喜的抬起头来,“你居然标注了七种,匪头子可能利用山势走向作战的法子。”
金玉瑶揉了揉酸涩的脖子,“他们在下头吵的时间,我就做这个了,这个地图给那些个绣花枕头看,估计连意思是什么都搞不明白呢。”
卫然端详着地图,眼眸中毫不掩饰的流露出赞赏,当年良夫子交的兵法,全让阳阳公主给学的通透,他不及她悟的深,自愧不如啊。
“等让张若玉带着这个地图,给想要争香饽饽的官员府邸挨家去,当面监督他们将观点写在纸上,不许徇私舞弊。”
金玉瑶想着卫然这么大的官,就不要让他做跑腿的活了,让张若玉去,顺道在大臣们那混个脸熟,他是个有想法有才华的人,可惜和他父亲一样不善于交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