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在边上实在看不过,心一软,又想上前说话,却被顾东篱一个眼神制止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先去把林梳杏扶起来。
掏出怀中的帕子给她擦拭嘴边的血迹,一擦之下,竟还擦出两粒牙齿来。
林梳杏见状,再也隐忍不住,伏地嚎啕大哭起来。
顾东篱心中冷笑一声,扭头对何三媳妇道:
“夫人说的是,总归脸上伤成这样,也是不好待着做活了,我寻思这件事也该叫她家人晓得,趁早去接了走,好好养养,莫要真留了疤痕,日后错了婚配。”
“呸,这种贱蹄子,哪个男人娶了才是贻害门庭呢。”
只是何三夫人虽然悍妒,但性子是个爽快大方人。
见把人抓挠成这般,又吐了血,兴许有些内外伤。
听这小姑娘的意思,也该留下的银子医治,未免他们碍着亲戚情面,还要自掏腰包,去给那贱人医治。
这般想着,她大方的掏出一粒银锞,交到了顾东篱的手中:
“我也不白打她,替她老子娘好好教她一次,打伤了我也不逃赖,拿去看看伤吧。”
顾东篱笑着接过的,赞了声:
“夫人菩萨心肠,我是再没见过的了!”
“你个嘴儿抹蜜的——得了,我也要走了,确实耽搁不少时间,府里还有事儿呢”
“我送夫人!”
顾东篱一边说着话,一边把这尊不好惹的女菩萨送到了铺子外头。
何三战战兢兢揽着自家儿子,只敢立在铺子外等着。
一见媳妇出来,何三支支吾吾还想问些什么,却叫她立目一瞪,当即便怂了下来,连个屁都不敢放。
他最后恋恋不舍往铺子里看了一眼后,三个人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