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嘴巴快要咧到脑后!
他点了十来个搬货的力巴,让他们上后头粮船上扛粮米去。
见河面雾中,难免抱怨一声:
“他姥姥的,这么大雾,你们当心脚下,要敢滑跤洒了粮包,我要你们的命哩!”
银票和黄金哗哗入账,算盘珠子噼里啪啦,传来最动听的声音。
沈澜舟牵上顾东篱的手后,怎么也不肯松开。
他在茶寮坐下,优哉游哉的煮茶烫盏,即是只用一只手,也姿态潇洒,风流清俊。
没一会儿工夫,力巴们肩头扛着三五米袋,吃力地从大雾中走了出来。
与沈禄擦肩而过时,他冷冷呵斥住,眉峰高扬:
“等一下!”
斜睨了一眼沈澜舟后,沈禄掏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猛地向力巴扎了过去!
力巴吓得半死,往后退了一步,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跳未定,力巴颤巍巍抬眼看去,见沈禄持着匕首捅进了米袋中!
只听划拉一声,便割破了麻布袋身,白花花的大米,像泄闸的洪水一般,洒了一地。
不可能,怎么可能?不是说泥沙么?怎么会是粮食?
他飞快看向身侧的王宝珠,见她也是一脸惊惧,不可置信的模样儿。
刹那表情骗不的人,王宝珠虽然倾慕沈澜舟,可这件事关乎三大家族命运,百年家业,亲人颜面,孰重孰轻,她掂量的清楚,不可能临时倒戈,去帮沈澜舟骗自己……
可既是如此,这、这粮米是怎么回事?
低头仔细看去,沈禄的心跳更加迅速了,他认出了这些米粒——
不是去年的陈粮,而是今年的新米!
不是借来的粮食……难道……
顾东篱又惊又喜!
她回握沈澜舟的手,这才发现刚才由于太过紧张,掌心出了一层黏糊糊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