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麟结束了与金翅大鹏的通话,一时间还有些心如乱麻。
凭他的能力,是不可能在七个蜘蛛精手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救人的,再说即便救了一次,也救不了第二次,这几个蜘蛛精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一直回忆着金翅大鹏的那番话,说此人罪行桩桩件件的累积,已经到了要他性命的程度,大概就是俗话说的“人在做天在看”吧。
不救,他觉得此人罪不至死,救,那他的妻子仍旧要遭受如此对待。
然而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这个人,可不可渡呢?
在他渡己尚有困难的情况下,这个问题实难回答。
超出了他的智商范围,想到最后已经开始怀疑现在所处的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再想下去,大概就是我是谁这样的深刻哲学问题了、
张麟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放弃继续思考。
他脑子一团乱,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个午觉,醒来时七个蜘蛛精已回来了。
她们拉着他在门前踢了会小皮球,天色渐暗,八个人分食了小虫妖献来的果子,红儿道:“我们出去寻那混账东西,妹妹不必等我们,早些休息,明日去师兄处走动走动,妹妹也随我们去吧。”
张麟一听她们的师兄,立马进入了工作状态,精神了许多,应道:“好。”
这天晚上,似是有意又似是无意,张麟没等蜘蛛精们回来,便早早睡了。
躺在床上他想了想,这七个蜘蛛精,以她们对男人的仇视程度,这牵红线的可能性是不太大了,只能从吃唐僧上入手了。
这样想着,他又计划了一番,方才睡去。
睡得早,第二天醒的也很早,打水洗漱完毕,坐在院中发呆。
不多时几个小虫妖来送果子,捧着三个大木碗,恭敬道:“母亲。”
张麟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干笑了两声与他们微笑点头示意,尽量显出一个慈母应有的笑容。
从前鼍龙也叫他“干娘”,那时候他被变成了个老妇人样子,经过了一番心理建设,和自我暗示,很能接受这个称呼。
但是这回明明变得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偏偏跑出来几个半大孩子称他为母亲,着实不能适应。
几个小虫妖见院中只有他一人,便不似在蜘蛛精面前一般战战兢兢,嬉笑着拉了拉他的衣袖,道:“母亲与那七位母亲,是才认识的么?”
张麟点了点头道:“是才认识的。”
“母亲也是蜘蛛所化么?”另一个小虫妖道。
“不是,我是獐子精。”张麟摇了摇头笑道。
“獐子精?獐子是何物?”身量最小的虫妖问道。
张麟还没来得及回答,黄儿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几个小虫妖连忙止了笑语,规规矩矩站好见礼道:“母亲,果子放在桌上,孩儿们先告退了。”
黄儿点了点头,他们便退了出去。
其他几个蜘蛛精也陆陆续续起床,几人吃过早饭,卷了一阵风,落在一处楼阁重重的道观前,观门上有块匾,写着“黄花观”三字。
张麟挑了挑眉,名字听起来不太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