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山故和汐风的活动是周六,结束后,二人在R市住了一晚,周天早上,直接打辆车到沉花漆艺工作室。
参观完工作室,距离吃午饭还有段时间,陆简繁陪二人喝茶聊天。
“小繁,你比照片更好看,没化妆都这么好看!”汐风双手捧脸,一脸花痴地盯着陆简繁。
“你别取笑我。”陆简繁挑出一泡好茶,笑道:“岩茶喝得惯吗?这是我们省很出名的岩茶,要不要尝尝,看看比你们省的茶叶怎么样?”
“哇,还懂茶道,气质超棒!”汐风眼睛快冒心心了。
陆简繁哭笑不得,归山故和汐风才是一等一的大美女,否则月之社也不能那么火。
归山故的性格与她的艺名很像,稳重端庄。至于汐风,照片和视频里明明是冒着仙气、超凡脱俗的古风女神,结果现实中却是个颜狗逗逼!
从进工作室见到陆简繁的第一眼起,就狂舔她的颜,要不是被归山故按住,估计能扑上来。
“对了,你们等我一下。”分完茶,陆简繁站起身,从橱子里拿出一件长方形木匣。
陆简繁将匣子递给归山故,“看看,喜不喜欢?”
归山故打开木匣,看清里面东西,眼睛一亮。
汐风的颜狗病再次发作,整个人都趴下去。
没错,汐风的颜狗属性不局限于人,她馋所有美好的事物。
“小繁,这是?”归山故惊讶地问。
“送你们的谢礼。”陆简繁笑道。
“太贵重了!”归山故不敢收,结果汐风一把将木匣抱在怀里。
木匣里一排十二支大漆发簪,十二支纹饰各不相同,其中四支分别是光素漆、螺钿镶嵌、戗金、描金,另八支全部是彰髹,但斑纹和颜色都不同,赤宝砂、绿宝砂、叠云斑、玳瑁斑、棕丝纹、犀皮漆、印叶纹、涟漪纹……归山故看得眼花缭乱。
“小繁,这盒漆簪我们很喜欢,但不能白收,我们按定价买吧。”
陆简繁摇头,“不是白收,是感谢礼物,之前我在网络上被人诬陷攻击,你们主动站出来帮我说话,我一直很感激,因为漆器制作需要时间,所以这盒漆簪刚完成没多久,如果你们今天没过来,过些时候我也会寄过去,嗯……之所以制簪子,我是想着你们工作室能用得到。”
簪子是诠释古风的元素之一。
这份谢礼很用心,礼重情义也重,独一无二。
汐风不停地朝归山故眨眼睛,收到感谢,她有点心虚。
归山故犹豫后决定说实话:“小繁,收这份礼物,我们心里有愧,当初你出事,我们其实没打算站出来,我们开始也不知道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连累的你,所以当时尽管担心你,但做壁上观,明哲保身才是我们的选择。”
陆简繁诧异,“那你们为什么发那则声明?”
归山故叹气,“因为有不能得罪的人找来了呀,就那位万深集团的金总,他与你也有合作吧,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的证据,也是他提供的。不过他除了对我们施压外,也有许诺好处,总之那份声明,是我在权衡利弊后才写的,我们没你想的那么正义。”
陆简繁心脏的位置隐隐抽痛,“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她看到声明,立即在微信上对归山故表达了感谢,但归山故没与她解释。
“因为金总不同意,他让我们表现出是自己主动的,原因我们也不好问。这件事过去好几个月了,没想到你一直记着,还亲手制作了如此珍贵的礼物,如果我继续冒认,内心会更加不安。”
陆简繁端着茶杯,思绪一时飘远。
归山故抱着木匣也没有还她,“不过这盒簪子我们的确很喜欢,还你是不可能还了,钱我转给你,至于感激之情,还是给那位金总吧。”
陆简繁回过神,笑了笑,“金总那我有另外的谢礼,这套漆簪还是送你们,既是谢礼也是朋友之间的赠礼……嗯,那个,你们将我当朋友的吧?”
“当然!”归山故露出松快的笑容,“行吧,再推反而见外了,漆簪我收下,你后面有空就来H市找我们玩。”
归山故决定多多帮沉花漆艺工作室宣传。
中午陆简繁请二人吃了当地正宗的特色菜,吃完又送二人到高铁站。
两方告别,陆简繁没急着回去,她走进一家咖啡厅坐下,掏出手机,找到上半年采访她的那位省台记者。
当初她被网络暴力,省台也站出来公开了部分采访的未播放内容,为她证明澄清。
“您好,请问是阮记者吗?对,我是沉花漆艺工作室的陆简繁,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挂断电话,陆简繁走出咖啡厅,外面正好是公交车站。
她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并不在意车子开向何方。
一座城市,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不管去到哪里,当想回去时,总也能回去。
十字路口,车水马龙。
公交车缓缓驶出高铁站外的拥堵路段。
她脑海里回忆着许多,思考着许多。
她在想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那个又懒又肤浅又浮躁名声又差的男人。
或许是因为原本咋咋呼呼的他,在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上,会变得又耐心又细心吧。
兜转了半个城市,陆简繁回到工作室。
她先同乔虹说了她的决定。
乔虹都无语了,抬手摸她额头,确定没发烧,凶道:“你吃错药了吧,怎么还想着去找他,而且你搞搞清楚,他现在在欧洲,你可别犯贱啊!”
听见动静,原本准备回家的许莹莹也跑过来。
得知女神要去欧洲找渣男,她内心百味杂陈。
女神又好看又有才华,对感情还那么专注,真是太完美了,她此刻又心动又心痛!
陆简繁将从归山故和记者那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遍。
“那又怎样?”乔虹不以为意,“他当时自己都说了,ES项目的宣传很快要上,你与项目有合作,他不能容许你的声誉有问题。”
陆简繁认真道:“可他瞒着我,月之社和省台之所以肯出面,分明是因为他,他却没让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