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办公室里没人,不然就有人看到江巧然气的变形的嘴脸。
她心里一边骂着,一边拿起笔,怒气的翻到最后一页,挥笔准备签下自己的大名。
可惜眼前没有摄像机,不然也记录下她签字时干脆俐落的样子,然后给曲明盛看看,好扳回一局啊。
看,她真的没有半点留恋。
他敢不喜欢她,她就敢更更不喜欢他!
因着怒气,手握着笔也自然的十分用力。光写个江字,三点水都差点穿透了纸张。
写完三点水正准备写一横时,俐落大气的笔画顿住了。江巧然握笔的姿势停在那里,细想想不对。
离婚嘛,一张纸就好,为什么她的离婚协议书是一叠?她粗略看了眼,少说也有二十张纸吧。
不行,她得细看看,万一里面有不平等条约怎么办。
要说曲明盛突然这么大度的离婚,说没有古怪都没人信。
江巧然静下心来细细看着,越看心肝颤的越狠,眼皮突突跳了起来。
这个曲明盛是想自己提刀去砍死他吧,得亏她刚刚没有被气的糊涂的签字,不然到头来,她真是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江巧然恨的牙痒痒,哼,想离婚?没那么容易,至少要让她把协议里的其中几条给捋顺吧。
江巧然一下午都无心工作,都在用心钻研着这份离婚协议,还在心里准备好了几套说词,便于晚上回去后舌战狗男人。
晚上江巧然来势凶猛的回家,就那个两房一厅。
钥匙插0不进,拍门也没人开,最后她确定,门换锁了,而她被人反锁在门外。
这一系列的举动,好像弄的两人是真的要离婚一般。
曲明盛这办事效率也扎实快的让人啧舌。
江巧然没办法,只好又开半个小时车,回公司附近自己的公寓。
刚结婚那阵儿,老想一个人,老怀念一个人的时光。这晚上终于一个人了,倒莫名的觉得不自在。
躺在床上玩个手机,左侧睡时,觉得身后有人,有他的呼吸。一翻身过去看,另半边宽广着,啥也没有。
也不是刻意的想起谁,就是老一个无意的瞬间,总觉得身边有他,可是一转眼,刚张嘴,才记起身在何处。
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
于是第二天晚上,江巧然果断回娘家,和父母一起住。她觉得父母的吵闹从能扰去她的一些清静。
没想到她一进门,爸爸就探着头往她身后望,边望边问:
“我女婿明盛呢,没跟你一起过来?”
江巧然意外的看了爸爸一眼,怎么一个星期不见,爸爸一见到她,不是关心她这个女儿,而是关心曲明盛那个外人呢。
她撇了爸爸一眼说:
“我跟他又不是连体婴儿,用得着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吗?”
她不知道上一辈人的思想有多丰富。因着她一句话,江父江母躲在厨房里商量讨论了半天,他们一致觉得,女儿小俩口闹别扭了,所以女儿才臭着脸一个人回来。
江母拍拍江父的肩说:
“老江啊,你别担心,明盛那个孩子心胸大度着呢,他肯定晚上就会来接咱们然然,咱俩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千万别给孩子压力。”
江母晚上准备了好菜,江父也准备了好酒。菜饭上桌,曲明盛也没有来。
江父踌躇的看了一眼女儿说:
“然然啊,你给我女婿打个电话,问他到哪儿了。”
江巧然十分受不了爸爸张嘴一个“我女婿”闭嘴一个“我女婿”,好像全世界就他一个人有女婿,他的女婿多了不起一样。
不就一个黑炭嘛,多拽啊。
江巧然撇了江父一眼冷声说:
“我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他长那么丑,坐我面前影响我吃饭的胃口。”
江母捶捶她的肩低斥: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都是明盛把你惯的……”
江巧然砰一声搁下筷子起身离位了。她背过身时,眼睛红红的,有泪珠欲滚落。
和曲明盛离婚她都没有多难受,仅仅有些错愕与失落,反正她也从没想过这时代还有白头到老的婚姻。
不离还不现实呢。
可是回到家,爸妈张嘴一个明盛,闭嘴一个女婿,她就突然觉得好委屈。
从什么时候起,她这个爸妈心里的小公主,变的就没有份量了呢。
她这个真正的女儿,还抵不上曲明盛那个外人吗?
江巧然背影孤单的上楼了,江父指着江母,压低声音斥:
“看看,你惯的好女儿,脾气越来越大了。”
“什么我惯的?哪次不是你护着她,不让我说不让我骂的?”
“我懒得跟你吵,不行,我要给我女婿打个电话,告诉他不要和女人生气,因为你们女人啊,都是不讲理的。”江父说着拿出手机还叹起了气。
江母听到他的言词气的直翻白眼。这世上啊,好人坏人说不清。
谁和谁过日子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