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迅速模糊了视线，言暖抬起头，南扬的脸也变得模糊不清。

“你……”言暖胸口疼得要说不出话，“为什么……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说！”

“我以为你不要，送给了小芒……”

当年看见戒指出现在叶小芒的手上，南扬彻底被伤透了心！

戒指意味着什么？她不要，还给了其他人……这是在狠狠地践踏他送出去的那份心意！

沙哑的声线，似乎在告诉言暖，当年他的心上如何被狠狠扎了一刀，直到如今，那伤口只怕还没愈合，还在流血。

难怪南扬对她的态度突然就变了，难怪叶小芒出事那天，他那么生气，那么暴躁，原来是因为……

她从一开始就不曾了解过他真正的心思！

“……你问我为什么不放过你，但其实我放了你一次。”南扬沉沉地盯着她，声音愈发暗哑，“小芒和二哥紧跟着出事，你要离开南家，我没有阻止，那是我唯一一次想放了你……”

那双深邃的眸子，直直地看到她灵魂最深处，可她却什么都看不见！

南扬的视线没有半分偏移，迈步从书案后出来，步步靠近，言暖扶着桌子一点点后退，眼底的慌乱已经把她充分暴露了。

“对，我从小到大都欺负，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什么都替你安排好了！”南扬每说一句就靠近一步，“暖暖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多余的事？对，我就是要把你掌控在手里，否则我没办法能确保自己可以全力保护你！就如五年前那样，如果我当时能拉着你一起去追夏天雪，我怎么会让你跑了五年？”

言暖战栗着往后退，眼泪都抖落下来：“……所以，你根本……就只是为了自己的控制欲……”

她在逃避，眼睛都不敢看他，像只小绵羊一样往后退，真相已经摆在她面前了，她还是逃避！

南扬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她这样的反应，他早有预料，所以即便自己知道全部的真相，他也只能自己藏着，说与不说，只是她伤不伤心的区别而已，不是她能原谅他的关键条件。

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生气，既然她都知道了，那就都让她知道好了！

“控制欲？”南扬嗤笑，“对，我承认……”

记忆中，关于她的每一件事，南扬都还很清晰。

“进南家第一天，我就跟你说了，安心住下，以后有我在，我什么都会帮你的！第二天我就履行我的诺言，把你一切要用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南扬逼近一步，言暖后退。

“第三天我就发现你想跑，所以我那时就警告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南家大门一步！”

南扬再逼近，言暖再后退。

“我想把你藏起来，占为己有，但你来南家却是因为二哥——我没办法跟二哥抢，但其他人别想从我这儿抢走你！”

言暖脚步一顿，嘴角竟然悄悄往上扬。

“幼儿园的小胖子，你以为他是想吃你的饭菜吗？他是对你流口水！二年级的班长，你以为他真心让你当副班长？那是因为正班长可以名正言顺让副班长当跟班！六年级中考，你以为学霸为什么鼓励你跟他考同一所中学？因为他爸答应他中考第一就让他自己选喜欢的女孩子！”

好多年前的真相，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