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繁洲看了眼时淼淼站的位置,想起最初的租房约定,时淼淼没事不准上二楼,她还真是守约啊。怎么自己在楼下进进出出,她都没有阻止过,还是说这样显得我很没有契约jīng神?!
“好啊。”季繁洲徐徐缓缓应了一句,人却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要不是时淼淼知道他这人什么狗性格,她会以为季繁洲在耍她。
电话已经响第二遍了,再断她妈田女士要怒的,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时淼淼并不想再次恶化。
她没有犹豫,抬脚跨过最后一集台阶,把手机轻轻放在季繁洲眼前,按了接听健。
半秒后,她妈田女士那夸张又搞笑的声音从屏幕上传来:“天哪,天哪,是繁洲!啊,真是的,淼淼该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化个妆什么的。繁洲,你好啊。”
时淼淼木着脸:有必要这样吗?像多年没见的亲儿子一样。以她对田女士二十几年的认知,田女士绝对妆容得体,衣服整齐地跟季繁洲通话呢。
季繁洲笑得无比的纯良:“阿姨您好。您找淼淼有事?”
时淼淼小问号就跟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她急得手嘴并用,但不能出声,也不敢过去:“敌不动我不动这个道理你懂不懂?我妈都没问起这茬,你就不说,随便打发应付过去就行了。”
田女士又夸张地笑了:“啊,没事。很久没跟你们联系了,就想看看你们过得好不好,习不习惯,要是需要帮忙,我可以过去的,带张妈过去也是可以的。”
“太太,我也可以。”这是李妈的声音。
时淼淼内心的悲伤就犹如那滚滚huáng河之水,她就知道田女士打电话不会这么简单,现在当着时家上上下下打这个电话,司马昭之心跃然纸上:所有人都会认定,她时淼淼跟季繁洲好上了。
但眼下这个问题就随他去吧,当务之急是阻止她妈来,不,是阻止时家所有人来。
时淼淼急得忍不住敲了敲桌面,引起季繁洲的注意,嗯,季繁洲是注意了,但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表情不要那么多?
时淼淼嘴巴像放慢了十倍,一字一顿,努力让季繁洲看清她的口型:“不要让她们过来,谁都不要来。”
手臂jiāo叉,摆了一个“叉”字。
季繁洲眉头微蹙,时淼淼又表演了一次,季繁洲眉头紧锁,时淼淼再表演了一次,如此再三,季繁洲的眉头才松下来,时淼淼累到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像没骨头似的趴在桌面上。
“阿姨,我们平常都有收拾整理的,淼淼很能gān,帮了我很多,不信您看。”季繁洲突然站起来,切换成后置摄像头,时淼淼嗷地一声,钻进桌子底下。
季繁洲抿嘴浅笑了一下,笑意马上收敛住,举着手机下了楼,楼下传来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