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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妮痴痴地呆坐在原地，她好像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有些过分的事。

……

“打搅一下，小姐，请问塞缪尔·罗塞尔先生的教室是这一间吗？”

活力而温润的青年男声从门口传来，他轻叩着门，举止得体而优雅。

“错了，是走廊那边倒数第二间。”

范妮迅速擦掉了眼泪，柔声给他指路。

“谢谢您，小姐……虽然不知道您究竟遭遇了什么，但悲伤不适合您。”

“您是在打趣我吗，先生？”

“不不不，请您务必相信我的职业水准——欣赏美，我是专业的。”

和善的年轻人连忙摆手，眼中满是真诚。

“威廉·亨泽尔，我是一个人物肖像画家。啊，我的玫瑰画得也挺好的。不如我送您一朵永不凋谢的花，您回赠给我一个微笑可以吗？”

不知为何，范妮心中原本是yīn郁的，却在青年的话语间，响起了莫扎特可爱的钢琴协奏曲声。

*

门德尔松一路追着夏洛蒂来到了音乐室，他发现她有些负气地坐在钢琴前，笑了笑，紧挨着坐在她旁边。

“夏洛蒂，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我只是实话实说。”

“我有点难过……菲利克斯，若是以后有人很喜欢你出版的某首曲子，向你表诉赞美时，你却告诉他‘那是我姐姐范妮的作品’，你该有多委屈啊……”

夏洛蒂昂着头，不知道在究竟在看些什么。

“我一想到这样的场景，就觉得心疼——你应该是完美的天才，不该承受这些的。”

“所以，我才要感谢你呀。”

“……傻瓜，圣人菲利克斯，我才没有心疼你呢，我心疼的是我自己——范妮想做独立的音乐家都做不到，我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菲利克斯轻轻打开了钢琴琴盖，他轻抚了一遍光洁的琴键，眼中dàng起万千温情的涟漪。

“你不开心了，夏洛蒂……那我帮你找一找快乐吧——我把我的快乐分给你，说吧，你需要多少莫扎特才能笑一笑？”

“呵，先生，把快乐分给我？那你要是不开心了该怎么办？”

“那我就去找你，把莫扎特在讨回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