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窝什台部?”武兴帝有些诧异,“所在何处啊?”
“回父皇。”周俍做了回答,“武兴十八年奉川大捷后,北漠余七残部退至阿拿山一带,现今已融合为窝什台一部,乎耶伊公子正是窝什台部首领之子。”
“原来是北蛮之后啊。”武兴帝的语气透着不屑。
乎耶伊的脸色登时变得不太好看,站在一旁的周信不能容忍周俍一个人出风头,见武兴帝的神色不大高兴忙出来打着圆场:“启禀父皇,依儿臣看,连远在极北之地的漠族都知道父皇寿诞,千里迢迢的来贺寿,正彰显了父皇御至九州四海的皇权恩威。”
话音刚落,周偈一个没忍住就乐出了声,立刻换得周信的一双眼刀,还有武兴帝略恼的眼神。周偈却丝毫不惧,瞪还给周信一个“我就看不惯你”的眼神,又和武兴帝对上眼。眼瞅着武兴帝神色开始不善,周偈先收回视线,抿紧薄唇垂首站好,竟是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不可思议的是,武兴帝竟然暗自松了一口气,才转向周信,投以赞许一笑:“信儿所言有理,辛苦窝什台部千里来贺,信儿代吾谢过。”
“是。”周信得到武兴帝的夸赞,开心的向着乎耶伊微礼示谢,吩咐侍人领着乎耶伊到偏殿歇息。
周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内却在暗暗吃惊。一个没留神,混世大魔王周老七竟然混不吝到连父皇都要退让他三分,真是不明白父皇到底为什么这么惯着他。而自己那个一母所生的亲弟弟,除了擅长见缝插针见风使舵外,现在对父皇细微心思的揣测功夫也是炉火纯青了。可以啊可以,真是后生可畏。
正在腹诽间却听到周偈非常“及时”的牢骚:“三哥你看这个小崽子,一天到晚正经事不学,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倒是长进得快,你得管管了。”
“八弟自有父皇教导,哪里轮得到我教?”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如今兄弟中三哥最长,自然该教导弟弟们。原来长兄在的时候,可没少教导咱们,是吧三哥?”
“是,可长兄才兼文武,我可比不了。”现在的周俍,任大风大浪都可波澜不惊,当下轻轻一笑,推了回去,“我看七弟颇有长兄遗风,还是你多提点弟弟们吧。”
“呵呵,我才不要。”周偈皮笑肉不笑,连回绝的话都有着他一贯的风格,“我没那闲工夫。”
周信坐得稍远,见周俍和周偈说说笑笑甚是亲热,登时有些不高兴,忙凑过去直愣愣的问:“三哥七哥你们说什么呢?”
周俍并不想理他,转过头没有说话,摆明了一个嫌弃的表情。周信看到,面上未言,却在心内暗暗记了一笔。周偈看着他俩的细微表情,忍了一早上的作妖心再也忍不住,凑到周信耳边,低声说道:“我正向三哥请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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