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无端又红了红脸,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昨日小杨掌班的手下来过淡粉楼,我已经把东西jiāo给他了。督公还没看到?”
江怀越不由皱眉,不过是上jiāo密报,何至于如此扭扭捏捏?要是别人看到这模样,恐怕还以为她是托人转jiāo了什么定情信物!
这时却听相思赤胆忠心地解释:“虽然可能不太重要,但都是奴婢竭尽全力记下的,督公看了要是不满意,也请不要生气。”
还没看呢,就判断他应该不会满意,江怀越又有些恼火。“你也知道我会不满意?那为何不主动一些,非要让我发回重来?”
相思懵懵懂懂看着他,迟疑道:“……请问督公,我该如何主动?”
她就这样近似无邪地发问,水濛濛的眼眸,朱润润的唇,娇美与天真如此jiāo缠融合,毫无惺惺作态之意。他感觉同样的话语由她这般问出,无端染上了绮丽色彩。
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
江怀越想怪责,想叱骂,却被那悠悠的眼神望得发不出脾气。
“……自己去想!”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打算不再和这个危险人物面对面,于是转身便走。
可还没走到月dòng门处,却又听身后传来轻促脚步。他不由回头,竟见她追了上来。“你要做什么?”江怀越沉下脸,不给她一点温度。
相思止了步,站在掩映生姿的兰草畔,轻声轻语道:“一开始来找我的那些客人,都是督公安排的吗?”
江怀越怔了怔,冷若冰霜:“不是。”
“可为什么忽然就……”
“你有什么客人,跟我有何关系?”他没等相思问罢,就扬起下颔朝另一个方向示意,“快回去,不要再黏黏糊糊。”
她有些失落地低下头,这时对面院落里传来了仆人的声音,应该是前厅宴席将开,传唤乐jì准备。相思只得朝他做了个礼,返身往回去。
湖蓝色折枝花的衣裙翩然袅然,如一抹云消失在花木后。江怀越这才别过脸,望向幽幽清池。
*
相思回到小院时,传话的仆人正准备出来寻找,见她回转也不免责怪了几句,随后道:“咱们老爷事先点好的曲子,你们都没忘记吧?今天来喝酒的都是当朝大官,出了岔子可不好收场!”
众乐jì自然应承不会出错,孙寅柯提前点的曲子都是京师最时兴的,即便她们来自不同教坊,也都熟记于心。仆人又叮嘱了一遍,便领着她们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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