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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蘩姑娘,你疑心真重。向琚一笑,也凉的。
我确实没在场。五公子,采蘩没必要骗你,你的疑心才少重些。这么大的事,能不能说出实qíng来,她要问过姬钥,茶已走味,是时候我该回府了,大年夜作客人不好迟归。
采蘩。魏吴姬轻唤,你义父义母惨死,难道你不想查明事qíng的真相?要是他们被人图谋所害,那可就冤枉了。
采蘩的身影停在厚重的锦帘前,姐姐,无论我义父母是死于盗贼之手还是被人图谋,都冤枉。只不过——我一介女子,能为他们所做甚少,保自己的命和钥弟雅雅的命已耗足气力。兹事体大,容我多想想。
她回头,目光环顾三人,沉吟半晌,淡然再道,四公子,送我一程,可好?
向粲还没多大的反应,但向琚却挑了墨眉,垂眸掩去难解心思。
自然,应该的。向粲怔后,上前张手拾抬帘布,采蘩姑娘请吧。
采蘩转身进了坊里。
厚帘再合,隔开那两道一前一后的影子,魏吴姬抿嘴笑道,我说兰烨你未免心急了,果然。她凭什么信你?说不准还怀疑姬明大人的死跟你们向家有关呢,而且你吞吞吐吐不告诉她详qíng。换了我,也不愿告诉你实话。
三日前急报入城,姬大人和童氏均被人一剑封喉,分明是遇到了高手或训练有素的杀手,以灭口为目的,根本不可能是普通盗贼所为。向琚推开外廊木门,寒风chuī进来,衣袍簌簌,姬大人恐怕是查到了什么,甚至有可能留下证据,否则为何有不明人士跟踪采蘩姬钥姐弟。你看她出入如临大敌,必定也是知晓些什么的。若不及时,痕迹消去,姬大人枉死,事qíng便越扑朔迷离了。
可我瞧采蘩是防心极重的人,未必肯说,还不如我派人盯着,许有发现。魏吴姬不是普通的卖酒寡妇,还靠卖qíng报建立势力,所以一个女人掌着的酒坊能屹立不倒。
不,正是因她防心重,想要她信我,就必须慢慢来。向琚略掌握了采蘩那种别人待她好,她就待别人好的xing子,嫂子说得不错,我心太急了,如今只好等过年再说。所幸她住在姬府里,身旁有保护的人。
我就讨厌过年了,妨碍我少赚了进项,什么生意都要过完年再说。魏吴姬将茶壶放回火上烤,接采蘩来煮茶,五公子,还请你帮我再取一壶冰泉来。她和向琚是卖家和买家的关系,并非从属,说话自得。
廊下已无人,只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