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啊,天都快黑了,大雪地里过夜,想冻死还怎的?鼠脸搓手捏耳,接过了话。
是,是,我这就安排两间房。福旺照平时的习惯分房。
要两间gān什么?一间,宽敞点的,清静点的,隔壁别安排住人。huáng牙不耐烦喊完,对着采蘩的背影,笑得色起。
福旺一怔,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图,充满同qíng地看采蘩一眼,这是要作孽啊。这女子即便犯得是不可饶恕的罪,流放烬地已是惩罚,还要被这两个狗官差欺rǔ吗?他虽然知道,也觉得厌恶,但他什么都做不了。
坐在一头的美妇人禁不住皱了皱眉,和同样关注到官差色胆包天的夫君jiāo换了眼神。她的夫君摇摇头,让她听过就算。
倒是那个小女儿,眼睛圆圆大大,伸出胖胖的小手,指着采蘩,娇声娇气道,娘,漂亮姐姐为什么脖子里要套木板,不重吗?
父母还不知道如何解释,他们的儿子就开口了,她做了很错的事,所以要惩罚她。自古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值得同qíng。你也别叫她姐姐,这里离北周流放地很近,多半是送去服役的奴隶。我们何等人家,怎能自贬身份?是不是,爹爹?
当爹的苦笑,有个聪明的儿子,实在不是他的错。
钥儿,莫论他人是非,除非你弄明真相。当爹的不说,当娘的说。妇人教完儿子,给他碗里夹菜,安静吃饭。
男孩到底还小,努努嘴,不服也得听,低头自顾自吃饭了。
另一桌孤客自始自终不望一眼。
采蘩仿佛充耳不闻这些声音,即便在听到huáng牙要一间清静房的时候,身体都不颤不栗。她在想一件事。前生的事。
雪地上,huáng牙伸手来摸她脸的时候,她才睁眼。但在那之前,她就已经有了意识,尽管有些浑浑噩噩,huáng牙和鼠脸的对话,前世昏迷中可能错过,在今世则听得一句不漏。他们要侮rǔ她的心思,从上路第一天就昭然若揭,对她而言已不新鲜。不知道的是,他们还要杀她。沈珍珍显然花了大价钱不让她活,可是为什么前世她是活着被送到烬地的?也未曾受rǔ。这里歇一宿之后,明日傍晚便到烬地,她记得就是赶路,两官差连秽言秽语都少说,东张西望的,好像身后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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