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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夙虽无官职,只掌着不少事,应下后匆匆下去,再度召集诸人qiáng调一遍。
待诸事罢,已入夜,他缓步回到下榻院落,也不急着用膳,接过热帕子擦了擦手,落座于棋案前,执起一白玉棋子沉思,将其置于棋盘某之上。
相貌英俊,举止疏朗,白皙的手指比玉石棋子还要润泽几分,侍女偷偷瞄了一眼,这才无声退下。
屋内寂静下来,待脚步声渐远,那侍立在一侧,章夙从老家带出的小厮伍桑上前几步,低声道:三爷,安黥等人退回去了。
章夙唇角挑起一个讽刺的弧道:人如其主,果然无能至极。
这么好的机会,居然都没得手。
他笃定:傅缙此人敏锐qiánggān,在京营,他们不会再有动手的机会了。
伍桑惋惜,傅缙朝廷年轻悍将,京营佼佼者,若被人先除了,于己方是有大利的。
三爷,那安黥他们会放弃么?
自不可能。
章夙一枚墨玉棋子啪一声落在棋盘上:既京营不能,那必会从他处着手。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傅缙有一同母胞弟,不日将送往登州嵩阳书院求学。
听闻,傅缙极重视这胞弟,必会亲自远送出京。
我们静观其变。
京城城西,安府。
马蹄声踏踏,吁一声勒停,门房忙不迭迎上去接过缰绳,将主人迎了进去。
这主人三旬有五,是个高而jīng瘦的黑脸汉子,生了一双吊梢眼,面相看着很有几分凶色。
赫然就是那日隐在太华山边缘的安兄。
他大步入了前厅,已有七八人等着。
六弟怎么样?
安兄,上面怎么说?
厅门闭阖,有人严守,安黥也不废话,直接从怀中掏出一个条子。
正月,傅缙同母弟远赴登州,傅缙必远送出京。此次不可再失。
来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