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了闭眼。
你对我好,我知道。只是夫君
楚玥摇了摇头:父母生养之恩,怎能因为一纸婚书,一句出嫁从夫可轻易割裂呢?
摩挲她脸的大掌停了下来,帐内气氛有些变化,楚玥苦笑,她撑了撑chuáng,慢慢坐了起来。
离开了他暖热的身体,身上仅一件薄绫寝衣,即便熏笼火旺,还是觉得有些凉。
楚玥将双腿抱住。
公务事无巨细耐心指点,朔风大雪不远百里来寻,夫君待我如何,我是知晓的。
傅缙也慢慢坐了起来。
她仰脸,看着他的眼睛。
昨儿听祖母说话时,我心里难受得紧。旁人都如此,更何况当事者?你和祖母,想必比我难受千倍万倍。
行恶者身负罪孽,付出代价理所应当,只是夫君,楚家也不全是罪孽之人。
楚玥慢慢说着,声音有些涩:人生父母养,你我皆如是,我待父母之情感,亦如同如你待祖母母亲。生恩养恩,多年慈心抚育,我怎可轻言割舍?
她低声说:不求夫君亲近往来,只盼能体恤我一二。
他是想着和自己过一辈子了,才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吧?
近来,两人相处越来越好了。
亲昵嬉闹,相处融洽,寒风大雪夤夜百里来寻,考量她的难处后一再退步,楚玥能感觉到,傅缙对自己是真有感情的。
他洁身自好,对女子并无鄙薄,两人相处轻松愉快,其实她是不排斥和他过一辈子。
只是很可惜,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了无法如同普通夫妻一般。
她和傅缙之间,有着太多太多根本上的矛盾,哪怕下意识忽略不去碰触,它都始终存在着。
今天,他第一次提出来了。
他想她弃了楚家,和他好好地过一辈子。
她相信他此刻是真心的。
但楚玥没办法,她实在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人伦天性,请夫君见谅。
帐内半昏半明,窗棂子滤进的光晕映在她的身上,睫毛轻轻颤动,她侧颜有些脆弱,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恳切之色。
傅缙和她面对面坐着,他一双眼眸本有光彩,渐渐沉寂下来,他一动不动,静静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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