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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行走,若没法子标新立异,那必得和光同尘。他若不随意沾点, 举步维艰都是轻的, 久守必失早晚全家都得赔进去。
碰的时候十分小心谨慎, 心里未尝没有想过若日后事发,他这种情节极轻, 最多就原职赎罪。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
皇帝这几年的行事作风,越来越来越极端。
靖王一案,斩草除根的地步真真教人不寒而栗。
父亲, 事态未必会糟糕到那般地步,您切莫过分忧虑了。
楚温也是忧心,只是见父亲愁眉不展,楚源年纪大了,连续好几天不思饮食,人老了熬不住,眼看着憔悴下去,他不得不先将个人情绪敛下,劝:说不定侯爷那边会有好消息传来,您万万要保重身体。
事一发,楚源就立即往京城去信了,不过路遥,现在都没回音。
长子一脸忧色,嘴角起了两个燎泡,若是平时,楚源就会应下不教儿子们担忧。但现在,他真应不下来。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
根据目前情况判断,能否靠镇北侯府,靠贵妃,渡此难关?楚源估摸着,也就五五之数。
前两日严查邓州的刑部官员已经来了,一个不好,就是丢官毁职,家破人亡。
一筹莫展,刺史府人人自危,然在这个气氛极其紧绷的当口,却有一行陌生人登门拜访。
以行商身份入的邓州城,从侧门投的拜帖,拜帖却是用蓝色西蜀贡绸jīng制而成,端端正正的写着拜访者梁州沈氏。
贡绸,皇家所用也,也会赏赐给诸藩王侯爵及重臣。
梁州,毗邻西河。
沈氏,申氏。
后者乃皇族宗室之姓也。
楚温眉心一皱:父亲,难不成
这风口làng尖的,父子三人对视一眼,楚源沉吟:悄悄请进来。
突如其来,必有目的,与其撵走后防不胜防,不如当面听听人家的意图。
人请进前厅,当先一个瘦削老者,五旬上下,目光炯炯有神,后面跟了五六个jīng壮男子,一进刺史府,俱不再伪装放开气势,这果然不是什么普通商家。
楚源目光飞快掠过,转一圈,在为首的老者脸上顿了顿。
诸位是
在下西河王帐下司马,郭庶。
老者一笑,直接开门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