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托付大师照看何灏,也是为家族考虑。我到南陈有些年头了,深知如今这位永熙皇帝实为志大才疏、刻薄寡恩之辈,不免担忧他有朝一日翻脸不认人,就想给后人在北边留条路。”萧衍诚恳地解释道,“自古以来,新皇登基当大赦天下,亦会加恩于母族……”
延净叹息道:“贫僧明白了,施主放心,何施主的事包在贫僧身上。”
萧衍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得辛苦大师,我那幼子从娘胎中就带有不足之症,已经看过好些郎中。虽说比之前强些,但病根仍在。我想请大师帮忙看看能否把这病根去了,省得时日久了变成大症候。”
“好说,好说。”延净即使不擅儿科,亦满口答应下来,心中对萧衍的最后一点怀疑也消融了。
隔阂一去,二人开怀畅谈,倾诉别后际遇。及至日头西沉,萧衍陪着延净用完素斋就命下人引着他回房休息。
延净一走,萧衍脸上慈父的笑容就如烈日下的冰雪般快速消失了。
“二十来年过去还是没什么长进。如此离谱的谎话都信。”萧衍对着庭前翠竹摇了摇头。
…………
孟春三月,草长莺飞,万物复苏。洛京城内外皆是一片盎然春色,游人呼朋引伴地奔赴郊外踏青。
皇城之中,宫女们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上春衣,如一只只彩蝶般轻盈地穿梭于殿宇楼阁之间。与此同时,她们在东宫的同僚却为浓厚的愁云惨雾所笼罩,进出殿门时都得屏住呼吸,生怕发出恼人的声响惹来责骂。
丽景殿内如同昨日重现,只是安慰卧床的太子妃的人选由她的生母变为婆母。
杏红衾被中的庄嫣挣扎着起身,双目含泪地对着前来探望她的何皇后说:“母后,是儿臣不孝,没能替太子保住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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