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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油灯昏黄的灯光, 唐煜端详着姜德善的面容, 皱眉道:“你病得不轻啊, 嘴唇都紫了,不行,得找郎中过来。”若非姜德善说自己是吃多撑到了, 唐煜都怀疑他是中毒了。
姜德善忙道:“殿下,我先捱一捱吧,说不定天亮就没事了呢。若是明早不见好,再请郎中不迟。天又黑,还下着大雨,怎好麻烦您为了我去找寺里头的师父呢。您快去歇息吧。”
唐煜如何肯听,姜德善只好扯住他的衣袖说:“殿下,就当您心疼奴婢吧。这事如果传出去,我就不能留在您身边服侍了。”
宫里规矩,病了的宫人得挪出主子的殿阁去专门的地方养病,许多人这么一去就回不来了,因此宫人都害怕生病。就算他们眼下是在宫外,外人知道了的话姜德善也得搬离唐煜身边。
“你听我的就行。再说,因为这破雨天,我胳膊还疼着呢,完全睡不着,找人给咱俩都看看吧。”
“您的伤向来是王太医诊治的,外面的郎中怎配给殿下看病啊。”
“松手,我心里有数。”唐煜从姜德善的房间里摸出来一盏灯笼,重新撑好伞,出门去找巡夜的僧人。
不一会儿的工夫,圆真和一位陌生人披蓑戴笠地过来了。唐煜以为后面那位是寺里请来的郎中,正要将圆真拉到一边说清楚情况,却见这位陌生人低头解下斗笠,露出了光溜溜的后脑勺。
不待唐煜出声询问,圆真介绍道:“殿下,这位是小僧的恩师。”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延净,见过五皇子。”中年僧人生得一张扔在人群里就认不出的大众脸,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