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爷爷奶奶去世后,她就回了爸妈家,每天做饭,洗衣裳,给一家人端洗脚水,大冬天田朗有崭新的鞋,她就只有一双破dòng的单鞋。
chūn夏秋还好,一到了冬天,双手双脚冻得都烂掉了,天一暖和,又疼又痒,那才是最折磨人的。
十岁那年冬天,她穿着单衣被赶出来了,原因是偷吃了家里的肉,天地良心,她敢吗?可是田朗就是一口咬定是她偷吃了,她被赶出来了。
北风那个chuī啊,凉的刺骨,她蜷缩在院外的麦秸垛里,就是那天,她遇到了陈飞。
陈飞比她大两岁,当年十二岁,半大的少年定定的看了她许久,而她则因为额头的伤羞于见人,抬头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
陈飞脱下了棉衣,棉鞋给她穿,自己一个人穿着毛线衣光着脚离开了。
她穿着棉衣棉鞋回去,被污蔑是偷的,棉衣棉鞋被收走了,穿在了田朗的身上。
她再次见到陈飞的时候是去学校给田朗送饭的时候。
一个班的人,她一眼就看到了陈飞黑的发亮的脸,他的脸真的很黑,黑的就算是他脸红你也看不出来。
浓眉大眼双眼皮,高高的鼻梁,不厚不薄的嘴唇,如果不是脸太黑,他应当会比闫泽还要得女孩儿喜欢。
但就是因为黑,学校里的女孩子都不爱跟他玩,但是田美丽却觉得很顺眼。
第三次见面是田朗打她的时候,挨打,司空见惯,她被迫承受,只能把自己蜷缩成一团。
就在她静待被踢的时候,她听到了田朗的惨叫声。
陈飞把田朗摁在地上打了一顿,然后扶起了自己,从那天起,他们就成了朋友。
她饿肚子的时候,陈飞会从家里带馍馍咸菜给她吃,会带她玩儿,会警告田朗不要再打她。
但是这一切在十三岁的秋天结束了。
陈飞和一群孩子去村外的小河游泳,所有的孩子都平安无事,只有他,被河水淹没了。
陈飞死了,连最后一个对自己好的人都没了。
她颓废了一段日子,田朗恢复了以前,对她动辄打骂,她如一具行尸走肉,日复一日。
十五岁那年,她被送给了田卫兵,原以为离开了她就能自由了。
没想到她只是从一座地狱,到了另一座地狱。
结婚那天,没有酒席,没有欢声笑语,只有她一身旧衣进了田卫兵的房间。
房间里昏暗,yīn冷,田卫兵那天的眼神现在想起都让她心颤,就像她曾经在山上碰到的毒蛇一样,让人恐惧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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