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儿真恨不得能把沐蕴歌大卸八块。
沐慈的神色并没有多大变化,坐直身体,抓了乐恕的手查看,然后拿下他手里的剪刀,递给沐蕴歌:“赶紧的,别误事。”
沐蕴歌也知道唐突了,见沐慈很自然将尴尬气氛消弭,便拿了剪子,看看戚焱他们,“咔嚓”“咔嚓”剪了起来。
王梓光眼珠儿转转,问:“王舅,哪儿来的红玫瑰啊。”
沐慈没回答。卫重沙怕他尴尬,回答道:“是定海将军从南海一个岛国购入,通过水路运抵的。”
王梓光:“……”没想到几支玫瑰还是进口货,这一路的波折和花费就别提了,只有梅容那个专搞海贸的人,能不惜工本做到这点。而且,这年代,可不是快递多如狗,航运快如电的二十一世纪。
王梓光拿起一支玫瑰……这么浪漫的示爱手段,王梓王只能甘拜下风。
不小心他也被刺了一下,泌出一个血珠,王梓光瞪大可怜兮兮的眼睛看向沐慈:“我手指出血了。”
“哦。”沐慈淡漠应。
“我流血了,好痛。”王梓光把手指头往沐慈嘴边一送----也来一个吸手指经典桥段啊。
沐慈漠然:“自己擦干净。”
王梓光:“……”为什么我会爱上这么没良心又没情趣的人,嘤嘤嘤……
牟渔翻个白眼。这是梅容出公差去了,若他在这里,哪容得下别人插在中间。再说,被吸手指的,怎么样也该是沐慈好吧?
他又施施然剪了一枝玫瑰,听得楼下吵闹声渐大,才放下剪子,在窗边对下面做了个手势。
楼下,锦衣卫阻挡的北戎人正是北戎派来的使节,他们横行惯了,不似其他大幸人一样退去,而是动手硬闯,与锦衣卫发生冲突。若非楚王麾下的锦衣卫习惯了隐忍,且皇命有言勿伤使节,早就引发了暴力群殴事件。
锦衣卫得了指使,假装不敌,目中含怒退到一旁,目送北戎使节趾高气昂进了泰和楼,把一楼客人挤得东倒西歪,上楼去了。
二楼的顶级权贵,忽听得一阵嘈杂,众人还以为是游街队伍到了,却发现骚动是从楼梯口传来的,其中还夹杂了语气很冲的异国语言。
唐郁洲和沐蕴歌都学过多国语言,听得那异国的污言秽语,深深皱紧了眉头,看向沐慈。
沐慈十分隐晦对这两人摇摇头,手捻一支玫瑰,再次放松,倚靠在窗边,散漫看着外头。
身穿毛皮锦裘的北戎贵族,在卫士的保护下上楼。二楼权贵见这些北戎使节目中无人,更有好些消息灵通的人知道这贵族身份,绝对不能伤了,否则容易引发两国争端,便暂时忍下气。
沐蕴歌皱眉,低声对乐恕道:“这是大贺居道,受封罕达亲王,北戎太后大贺氏的亲弟弟。”
乐恕知道他意在告诉沐慈,点了点头。
大贺居道能近距离欣赏美人,心神都为之倾倒。
就是侧脸,也是那么美丽。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拈着一朵火红的玫瑰花,轻轻转动,更衬托得那手指纤细,莹白如玉,美得惊人。
让人只觉得就这么看着他,已是一种极致的享受,要能和他说上一句话,摸一摸,抱一抱甚至……就是立时死去,也是幸福。
北戎卫士也觉得沐慈那边空荡得实在太可爱了。一行九人簇拥大贺居道往这边走,再次被锦衣卫挡住。
北戎人兵马强壮,走到哪横到哪,又因为两国交战都不斩来使,现在还没打仗,北戎又是为了重开边贸而来。皇帝更下旨不能伤使者。
再加上刚才这些北戎人自以为逼退了锦衣卫,更是不将人放在眼里,直接伸手推搡,还有个抽出了长刀威吓。
亮出武器,楚王锦衣卫的气势瞬间变了,冰冷肃杀,直接亮出了连射臂弩,并麻利打开了保险栓。
……
楚王尊重匠人,激励奖惩机制的真金白银及时到付,数额巨大十分诱人,管理层也不冒属下的功劳,只要努力人人都能实现价值,这大大激发了工匠们的创造力,又有不断升级的精钢好铁为基础。
所以,楚王有好武器,北戎高层通过相关情报都知道。
这些锦衣卫一亮出致命武器,又大肆放出杀气,北戎人就算不识货,王族身边的卫士也是多年战场历练的,对危险的直觉不是一星半点,在这凝肃的杀气下变了脸色,往后退了几步。
大贺居道也下意识退了一步,马上觉得在弱小的大幸人面前丢了脸,皱眉眉。其中一个卫士撑着胆气叫嚷:“我们是北戎使节,这是我们最尊贵的罕达亲王,你们胆敢伤人?违抗大幸皇帝的旨意?”
沐祺身为大皇子,听这话恼得血气上涌,更不喜欢这个什么罕达王看向九王叔的眼光,虽然他年纪小还说不上来那目光哪里不对,却知道那不是尊重。
他刚想站起来,却被王梓光拉住了手,冲他微微摇头。他看看依然神色淡漠的九王叔,就把同样一脸愤愤的弟弟拉住了,让他稍安勿躁。
牟渔朝锦衣卫做个手势,锦衣卫关上保险栓,垂下手臂。
北戎狗腿见状,上前两步叫嚣:“你们大幸人不是一直说自己是礼仪之邦吗,怎么客人来了,连个座位都不知道让一让?”然后又朝着沐慈方向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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