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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人都面露嫌恶。
闻人老爷怒极了,他厉声说道:“孽子!今日不家法伺候,我愧对闻人家的祖先,不!你不是我们闻人家的子孙,如此不知羞耻,竟敢侮辱府中下人。”
这时闻人飞宇却突然出口了:“父亲息怒!或许这其中还有误会呢。”
二娘凉凉地开口说:“还有什么误会,我们亲眼所见,也有人证,他也亲口承认了,还有什么误会呢。”
大夫人也开口道:“飞宇,这事轮不到你插嘴。”
下人取来杖棍,夕愿手脚被绑在板凳上,动弹不得。闻人老爷没有亲自执行家法,似乎嫌脏了自己的手,都交给了下人去做,夕愿认得那个执杖的人,又是三娘的人。
在痛苦的折磨当中,夕愿咬着嘴唇硬是不喊出来,背上衣服已浸出血迹,嘴唇也被咬破。
家法过后,夕愿已经是奄奄一息,直到后来他晕了过去,醒来时发现他被锁在柴房,夕愿弱弱地轻笑了出来,竟是要像一只畜生般对待他。
整件事梳理了一下,夕愿很快就猜出来这事怎么一回事。这大概是闻人府中暗涌已久的正室与侧室的明争暗斗,只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第一个是对他下手,他是最没有威胁的一个人呀。
难道说他看起来最无用最容易铲除,所以首先要整垮他么?
大概是这样的,夕愿想道。
事情有没有这么简单他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这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人来关心他了。
这样想着,柴房却被轻轻地打开。
进来的是府里那位最疼爱他的老大娘,他扯动干枯的嘴唇勉强地对老大娘笑笑说:“大娘你不是离府了么?”
老大娘眼里流下眼泪,颤颤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扶起夕愿,哆嗦着:“作孽啊这是,可怜的孩子……”
“大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醒了么?”
“老爷太狠心了,怎么连找个大夫为你包扎伤口也不让。这是做什么孽哦!”
老妇人擦着眼泪,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了点水。然后又想解开他的衣服,夕愿抓住她的手说:“大娘,这样不合礼数,被人看到了要落人口实了,你把药留下给我好了。”
夕愿指着她手里的盒子。
老妇人说:“你这孩子,怕什么,现下没人来的,我帮你上药,不然你自己一个人怎么上得了。”
说着,夕愿便也不再挣扎了,老妇人解开他的衣襟,看到背上那一条条狰狞的伤口,血已凝固,老妇人又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来。继续小心翼翼地为他上好伤药。把盒子交到他手上说:“孩子,这不是什么上好的伤药,委屈你了。”
夕愿握住她的手说:“说什么呢,大娘给的就是最好的,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
老妇人不便多留,怕被人发现了,会让她的小少爷又受罚,所以没呆多久就要走了,临走前夕愿抓住她的手说:“不要把柴房门锁上,好不好?”
老妇人看着他气息甚弱的样子,险些又掉下眼泪来,迭声说:“好……好……不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