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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紫光殿里,白清轩独眠,没有意想中的辗转反侧,只是对着烛火倦意沉沉。
勤政殿。
“去吧,去准备一些行李。”容桓倦极了,对树鱼吩咐道,“你尽管照你家少爷喜欢的物事去采办,不计银两,力求事无巨细。”
“圣上。”树鱼讶然,忽闪着水汽氤氲的眼睛,“你真要让我家少爷走?你等了他那么多年,怎么这一回退缩了啊?”
“不是退缩。”容桓摇头苦笑,“留住人留不住心,这不是我想要的。”
“圣上若是为过去的事情而纠结,那才是庸人自扰。”树鱼挑眉,“何况少爷并没有直接干脆地拒绝您,那就是还有希望。”
“你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容桓笑中苦意更深,“我与他,早就牵扯不清谁欠了谁,如果这一回他执意要走,我就彻底放手。”
树鱼不再说什么,只得来回忙活,容桓也跟着帮忙,朗墨平常吃穿用度极为讲究,东西也就格外多,这一忙,竟然就是一整夜。大清早,两人疲惫不已,蓦然见到立在殿门口的白清轩,容桓身形一僵,挤出一丝微笑。
“清轩……”他尽力保持着淡定,“我已经为你备好了行李,一路上会有人照顾你,一切都不需要你操心。”
“多谢圣上。”白清轩冷眼看着树鱼前后忙活,“你为我安排了哪个去处?”
“……天下之大,你自去来。”容桓声音沙哑,极低地道,“你若是不想远行,我就在洛阳给你一处宅子。”
他看向树鱼,苦笑:“树鱼也会和你一起,剑谜也跟你走,他能保护你,何况,树鱼剑谜俩人彼此情深,也不能分开……”
“你就这么希望我走?”白清轩忽然打断容桓的喋喋不休。
“你……”容桓定住身子,有些呆呆地看着白清轩,抖着唇说不出话。
白清轩走过来,施施然拿过树鱼手里的披风:“如果你希望我走,那我就走。”
“不!”容桓蹭蹭几步追上去,扯住白清轩的袖子,“我怎么希望你走!我----”
白清轩瞥过来,瞅着他微微一笑。
容桓忽然明白了,恼恨之余哭笑不得,惩罚一般地捏住白清轩的下颌,狠狠吻了过去。白清轩仰起头,主动地配合,这一个吻格外绵长而温馨。
树鱼与剑谜相视一笑,携手退下,带上门,留这一对历尽劫难的恋人在屋里诉尽衷情。
“清轩……”容桓颤声,抵住白清轩的额头,彼此听得见彼此的呼吸,这一刻恍然如梦。
“我是白清轩。”白清轩启唇微笑,“如你所见,朗墨已经死了,我就是白清轩。”说着,轻啄了容桓一下,挑眉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朗墨与白清轩的不同之处?”心一下子变得很柔软,容桓抓紧了白清轩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低低地对他说:“你说的话,我都会仔细的听。”
“那好。”白清轩微微笑了,神情平静中透着释然,“朗墨会左右挣扎,白清轩不会;朗墨会把事情都闷在心里,白清轩不会。”
“你……”容桓面露狂喜,似是不敢相信地喃喃,“你是说你会留在我身边?”
“是,我会留下来。”白清轩淡淡一笑,那是极度悲苦之后的云淡风轻,“过去的都过去了,人总要向前看。不过,除去身边几位近臣,请你不要公布我还活着的事情,免得外头闲话再起动摇江山。”
“清轩!”容桓低吼一声,扑过去压倒白清轩。
伏在容桓肩上喘着气,白清轩露出笑意,安抚一般地轻抚着容桓的背脊,忽然听到容桓爆发出一声啜泣。“清轩……清轩……”容桓嘶哑着嗓子低唤着,“我爱你,别离开我。”
问他何处最情浓。却道小梅摇落,不禁风。
晨来问疾,王府的老大夫搭脉沉吟,豁然微微一笑。
“王爷这几日,是否觉得遍体温暖,不再冰冷了?”
容熙点头,深吸一口气,胸腔中原先冰冷缓解了一些,问道:“有何说法?”
“王爷的寒毒,不日便将解去。”胡大夫缓缓道,“看来圣上交出的药丸中确有解毒成分。如此下去,王爷体内的寒毒,便可尽数驱除。恢复之前的完好体魄,不是难事。”
容熙一惊,其余人喜上眉梢。
“药丸?”容熙惊疑不定,“什么药丸?”
“隐兮没有告诉您么?”胡大夫神色一动,“那一日隐兮与圣上同去,其目的便是要得到驱除寒毒的解药。”
“你说什么!”容熙面色雪白,惊疑不定,“他如何能得到!他用什么换的!”
“这个……我便不得而知了。”大夫欲言又止。不待他再度开口,容熙已经蹭蹭跨出门去。
院中竹叶正青,慕隐兮便立在那素竹前面,正低头浇水,神情安然平和。微风拂过,他的发丝被吹起,白皙的颈间那抹红痕仍旧未能褪去。
提起红痕,胡大夫沉声道:“王爷恐怕误会了,那分明是被人勒出来的伤痕。”
这话一入了耳,怔时五脏六腑都被扯痛了。隐兮,你为什么不明白地告诉我!本应该愤怒,却只剩下愧疚与心疼。所以,当他立在慕隐兮身前,理所应当的说不出一句话。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三岁孩童一般讷言拘谨。
“隐兮,我……”
“王爷无须谢我。”知道他的来意,慕隐兮淡淡道,“王爷一定想问,我是用什么换来这份解药配方的吧?”
容熙神色一动,隐有苦涩。得知自己的寒毒治愈有望,容熙的心便打了五味瓶。他知道自己那一日是如何误会慕隐兮,仅仅以慕隐兮个人的色相,绝对不可能换来这解药配方,那么只有一样东西能够打动容桓,那便是还他一个真正的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