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兮用指尖戳他之前牙疼的那半边脸,之前可是肿得老高,疼得他哭了好几天。
她笑着戳一戳,“怎么不记病啊你。”
“怀兮阿姨——”
怀兮不吃他这一套,去捂自己耳朵,“听不见。”
“怀兮阿姨!”
“——叫姐姐!”她烦不胜烦,“不要每次都让我纠正你!”
星熠也不高兴了,“你骗人,不是说你听不见吗?”
怀兮闷哼一声,不说话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互相闹了会儿脾气,谁都不妥协。
捂了会儿耳朵,怀兮都不见动静,以为他哭了,刚放下手准备瞧一瞧他,他就将小脑袋往她身上贴过来,像只灵巧的猫儿,窜进她怀里。
他靠在她身上,用双黢黑的眼直勾勾瞧她,换了副口气,奶声奶气的:
“怀兮姐姐。”
“……”这么软绵绵一声,叫得她心花怒放。
撒娇jīng果然名不虚传。
怀兮牵了牵唇角,心底腹诽,女人真是好哄,这么一个小屁孩叫她一声姐姐就给她哄得心软。
但她还是不松口,严肃地说:“叫姐姐也没用,你妈知道你吃糖会跟我生气的,你忘了你上次去看牙医哭了多久?”
“我不怕呀,”星熠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你不告诉她她不就知道了?”
他又靠近她,小声,“你别怕,我也不告诉她。”
“……”
年纪不大,主意倒挺正。
寒冬凛冽,感染流感的人很多。
怀兮抬头,瞧了瞧眼前一片黑压压的人,心底叹气,不知什么时候能排到他们。
星熠见她半天没反应,也没再闹了,生病了没什么力气,他靠在她怀里,耷拉着眼皮,也不说话了。
偶尔皱紧眉,咳嗽一两声。
怀兮看他安分,给他把羽绒服的拉链儿整理好,抚了抚他额头。抱着他,等前方叫号。
病魔摧人,星熠躺在怀兮怀里昏昏欲睡。
闭了会儿眼睛,快睡着了,突然,察觉怀兮剧烈地动了一下,就撒开了他。
“……”
他一睁眼,她一下就蹿到了座椅后面。
她行为十分古怪夸张,趴在座椅的边沿,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偷偷观察着从走廊一侧经过的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国男人。
怀兮直瞧着那男人远去,进了某个科室的门,才对上星熠疑惑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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