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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点心思从前有便罢了,如今却是万万不该有的。
他有些想不通,最终只能无奈地摇头:“我老了,大约也不太会看人了。”这纯属自谦,这么一座大宅子的老管家,每日阅人无数,眼神早就练得毒辣尖锐,看人……是最不在话下的。
任遥依旧坐得端正,目光淡淡略有些出神,许久,才好似自言自语道:“连你都看不明白了……”
曾曦只觉得小姐今日太过古怪,要说她是为老爷公子们担心,她又显得太过沉定。要说她是为陈稷有什么不恰当的举动而恼火,她又在四平8稳地跟他讨论这个人如何,绝不像是被他惹恼了而要断绝来往的意思。
他正捉摸着,冷香进来了,径直走向任遥身边,弓身低声道:“方姑娘来了。”
“雨蝉。”任遥喃喃道:“我现下倒有些怕见她了……”虽然这样说着,但她还是让曾曦出去将方雨蝉迎进来。
方雨蝉身着单薄的烟青色软缎襦裙,脸色苍白,倒显得比任遥还要憔悴疲惫。
任遥忙起身去握住她的手,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
方雨蝉道:“父亲病了,这一病不同于从前……我是趁父亲喝过药睡下,嘱咐郎中和侍女们看着,才能出来一小会儿。阿遥,外面传得沸沸扬扬,说任伯父和任大哥跟延龄当年失踪有关,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能让素来孝心深重的方雨蝉暂且舍下病重的父亲出门,恐怕也只有那失踪了整整三年的赵延龄了。
任遥略有些为难,但看着方雨蝉焦切的神色,又有些心软,捋了捋鬓角边的一绺发丝,试探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保守秘密。”
方雨蝉重重地点头。
任遥刚想说,又想起另一桩重要的事,她看了看侍立在侧的曾曦和冷香,让他们下去。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任遥才颇为担忧关切地问:“方祭酒当真病得这么厉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