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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旌别扭了一阵儿,后来也渐渐接受了现实,随他们在此安顿下来。
只是后来有一日闲暇时小厮们在别馆里议论,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可能让文旌给听去了,从那日过后他就变了,终日里郁郁寡欢,过后没几天他就失踪了,干干净净走得,他房里的银两、衣物丝毫未少,都整整齐齐的搁在原处。
听到这里,任瑾的心已开始发颤,强撑着问:“你们说什么了?”
小厮支吾了一阵,不敢隐瞒,全交代了。
“就算要送人出城,这二公子是老爷的心头宝,哪有不亲自来送的道理?这又是麻袋,又是深夜,8成不是老爷想送他出去避难,是家里的哥哥妹妹烦了他,想趁着这股劲儿将他赶走,恐怕老爷那边还瞒着呢。”
“可不是,小姐是老爷亲生的,大公子又管着家里的生意,他算什么?连太子都换人了,一个太子少师更不值钱了。他有什么能耐啊,被老爷捧在手心里,连小姐和大公子都怠慢了,也难怪大公子下了狠心非把他送出来,这哪是送,分明是撵。”
任瑾听着这些刀剐子一般锋利的话,第一次失了风度,冲着这些小厮厉吼:“你们胡说什么!你们都知道什么!”
可不论他吼得再声嘶力竭,小厮们再噤若寒蝉,文旌是走了,而且下落不明。
他鼓足勇气向义父坦白,义父并没有责骂他,只说这事不必让阿遥知道,多派些人去北疆找就是。
剩下的日子就是煎熬,他时常夜间惊梦,自魇中醒来,一身冷汗,只因梦见了文旌身陷险境……任瑾总是心想:这人啊,真是半点亏心事也不能干。
……
马车里寂静无声,三人都没说话。
沉默良久,任遥悄悄地挪动胳膊,握住了文旌的手。
车外陡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马声嘶鸣,紧接着惨叫连连,密匝匝的箭射进来,从他们耳边擦过去。
文旌反应最快,忙一手揽着任遥,一手抓着任瑾下车。
数不清的黑衣人涌入,冲散了神策军的布阵,江怜和扶风不顾一切地杀过来,挡在文旌身前,道:“我们掩护,大人快走,荒村驿馆去不得了,先回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