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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遥骤然想起父亲说过的,当年铁勒部队惨败于阵前,极有可能是哥舒耶奇的身边有奸细,而这个奸细到现在都还没有揪出来。
她不由得忧心起来,陷入沉默。
霍都走到他们跟前,冲文旌道:“少主还是尽早离开银月赌坊吧,如今局势复杂,少主身份又特殊,久留于此怕是会招至怀疑。”
他想让文旌走?
任遥心中的狐疑更甚,看向他的目光也更加复杂。
文旌握住她的手紧了紧,似乎示意她稍安勿躁,平声道:“话虽如此,可我带神策军出城,这会儿该知道的恐怕早就都知道了,再去遮掩也没什么意思了。”
霍都似乎还想再劝,文旌抢先一步,道:“既然我已来了,那么总要得一个结果回去,我听阿遥说霍叔叔的手里有舒城的口供,可否拿给我看一看?”
霍都额间皱起几道纹络,似有些为难。
文旌微微一笑:“霍叔叔,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
霍都忙摇头:“不……不是。”他咬了咬牙,道:“舒城那个老狐狸——我……我还没拿到口供。”
“没拿到?”任遥愕然道:“那你让我父亲来见你做什么?”
“舒城此前在荒村驿馆遇袭,他怀疑是魏太后想杀他灭口,要我设法保他一命,说只要保住他的命,他就愿意把当年的事和盘托出。”
“我心想,任广贤这些年在长安混得风生水起,又……”霍都抬眼看了看文旌,话音一转:“舒城想保命,我们想要他的口供,本是一拍即合的事,我才想着要跟任广贤商量一下。”
片刻沉默,文旌和缓一笑:“现在不正好吗?舒城的命,我可以保住。”
“南弦!”
“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