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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遥愣住了。
那一瞬她脑子里空荡荡的,像是被骤然抽走了所有的意识。
里面也是一片长久的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伴着铜漏里流沙陷落的窸窣碎响,父亲的声音传出来:“不行。”
任瑾本坐在任广贤身边,闻言站起了身,道:“父亲,此事是不是再……”
“我说了,不行!”任广贤脸色涨红,遽然咳嗽起来,任瑾忙去给他倒水,轻拍着他的背,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这些事以后再商量。南弦,你先回去吧。”
文旌想再为自己和任遥争取一番,可看看义父满面的病容,这些话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默了默,颓然起身,冲任广贤揖礼:“义父好好休息,南弦先告退了。”
文旌走出来,绕过屏风,正与屏风后的任遥迎面而对。
脚步戛然而止,目光深隽地凝睇着她,缄然不语。
罗斛香淡雅的气息迎面扑来,任遥只觉腕上一紧,被文旌拽了出来。
黄昏已近,天光垂暗,如蒙了层深灰的幕布,唯有俏丽在枝头的夕阳,愈加绚烂。
任遥被拽得踉踉跄跄,几次险些绊倒,好容易跟着文旌回了静斋。
他将她摁到绣榻上,握住她的双肩,微低了头,与她四目相对:“你刚才都听见了?”
任遥点头。
“那你有什么想法吗?”文旌目光莹亮,紧紧将她盯住,透出来一股与他的清冷气质很不相称的迫切劲儿,仿佛只等她一句‘愿意’就要带她私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