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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陌忙乱时,就尤为不喜欢曾闵书这个碍手碍脚的,尤其是这一两日他好似吃错了药一般,总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还总是在他书写课业时指出一二不对之处,间或自言自语一般提及太皇太后对他的好,但凡萧陌一不耐烦斥责,曾闵书就搬出太皇太后来,使得萧陌压抑着满心怒火。
终有一日,在曾闵书再一次提及太皇太后用来搪塞他的命令时,萧陌气呼呼的摔了手中的朱笔,指着他怒道:“你不过是一小小伴读,即便你数次提及太…皇祖母又如何?是不是你犯下了大错,抬出皇祖母就能相安无事了?朕要处理重要的奏折,给朕出去!出去跪着!”
曾闵书手腿轻颤,咬牙道:“您不能惩罚我,太皇太后知晓会生气的!”
“呵,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朕砍了你又如何!”萧陌气得口不择言,他再有心思也还是个五岁孩子,更何况压抑的久了,总是一股脑的发泄怒火。
曾闵书咬唇,他环顾周围,没有一个人为他求情,每个人都把头低低的垂着,像是石柱一般。他拖着僵硬的身子一步步走到外面,在寒冷的大雪中跪在勤政殿的外面。
“皇上,喝茶降降火。”陈铭并不赞同这般处置方式,他大脑快速转着,思索着如何用委婉的语气让皇上速速平息怒气,把曾小公子唤进来,关上门如何处置都好,可在外头,难免会有添油加醋的流言传出去。
他还未出声劝,萧陌沉默了两息后道:“让他进来吧,去偏殿,离朕远点,朕看着他就烦。”
“是,奴才这就去办。”陈铭松了口气,忙不迭的去传达旨意,进来之前对徒弟低声吩咐了两句话,小太监麻溜的朝景宁宫快步走去。
曾闵书进了偏殿后就坐在案几后不再言语,双眸盯着面前的书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拳,虽然只跪了没多久,但却坏了他的自尊,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肯定有很多人在心里对他窃窃私语!
他头一次意识到,权势真是极好用的东西,即便皇上是个样样不如他的小孩子,但他是皇上,他就得听皇上的。
回到家后的曾闵书忍不住找曾祭酒痛哭了一场,听闻小儿子大冷天跪在勤政殿许久,曾祭酒气得心肝都疼了,他当即让夫人进宫,向太皇太后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