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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我,还说景嫔她爹魏忠明。姑姑可知,那魏忠明在官场上的人缘如何,名声好不好?”云栖又问。
赵姑姑答:“你当我是怎么想起这桩案子的,我就是记得魏忠明这个人的名声有些不大好。
为何不好?
就是因为他当年出面揭发了那位安大人。
我听说魏忠明与那位安大人是同榜进士,又同年调入大理寺当差的,私jiāo甚笃。
当年,魏忠明揭发那位安大人不能说是错,但就这件事,他其实有更好的处理方法,可他却没给安大人悬崖勒马的机会。
听闻当时,魏忠明是通过忠勇侯,也就是昭怀太子妃嫡亲的兄长汪清荣,将此事直接一本参到了皇上那儿。
朝中众臣都觉得魏忠明这样做,太急功近利,也太不厚道了。
后来,安大人死于狱中,魏忠明也不曾去这位往日的同僚、挚友坟前祭拜。
对安大人的遗孀,也不闻不问。
魏忠明这个人,不能说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却绝对不算个君子。”
“很好。”云栖道。
赵姑姑疑惑,“什么很好?”
云栖答:“魏忠明虽然不是劣迹斑斑,却也不是个无懈可击的大清官。我想,应该能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让他身败名裂。”
“云……云栖呀,你是想……”
云栖点头,“魏忠明倒台了,魏家就完了,魏家完了,景嫔自然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他们自顾不暇,也就没工夫害才人了。
或者可以想个法子扳倒景嫔,让魏家受景嫔的连累也是一样。
姑姑说,是从魏忠明身上找破绽,还是从景嫔身上找好?”
赵姑姑并不是有意打击云栖,只是实话实说,“云栖,这都很不容易。”
“我知道。”云栖极其冷静的应道,“姑姑,才人她待我恩重如山,我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才人被景嫔利用、摧残、甚至bī死。
在景嫔和魏忠明眼中,我大概就是一只蚍蜉,甚至连一只蚍蜉都不如,他们只要动动手指,就能把我捻的粉身碎骨。
可在我眼中,他们父女又何尝不是只有表面风光,内里却早已腐朽到千疮百孔的病树。
不瞒姑姑,我就是心存一份侥幸。
若我侥幸能啃噬的恰到好处,那两棵病树便能应声倒地。
话说……”
云栖望着赵姑姑,浅浅一笑,“姑姑不觉得我这个人,运气其实还挺好的,我兴许真的能成功呢。就算我没能成功,也是……也是尽力了,尽力保护了我要紧……要紧的人。”
前一刻脸上还挂着笑的人,下一刻就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是赵姑姑第二次见云栖哭得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