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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密人在暖阁外间候着,见暄和公主此前走了进去,又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全都听了一耳朵,不由暗中将瞎传消息的纪柳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知道纪柳这厮脑袋一贯不太灵光,没想到这次却造成了这样的误会……李夫人与大人有嫌隙,此番还以为雪中送炭,母子和解的时机,没想到却是雪上加霜。
却是就在这时,暖阁里传来了茶盏掉落在地上的清脆碎裂声。
裴瑾瑜紧接着掀开暖阁门帘出来,脚下生风一般几步走出了外间,纪密连忙跟了上去。
今日皇城里飘着细碎的小雪,丞相府上来了贵客,各院落侍立着不少训练有素的丫鬟仆从,裴瑾瑜经过时纷纷半矮了身向他行礼,像北境上被寒风一片片chuī倒了的衰草。
纪密沉默地跟在他身后,他从未见过大人这般冷肃的表情,仿佛一旦放缓了步调,那个彩绘纹饰,锦帘金阙的暖阁里就会有恶鬼追赶出来。
二人穿过重重亭堂楼阁,很快出了丞相府,站在铺满了细雪的东街上。
纪密本打算开口问大人是否要去北镇卫大牢,却看到了裴瑾瑜脚边gān净的一地细雪上,正滴着一点一点猩红的血。
他一路上都没敢说话,没去想暄和公主进了暖阁是为何事,也不细想暖阁内传来了瓷盏碎裂之声是发生了什么事,此时却没法再忍,急着追问道:“大人只是进了暖阁见李夫人,怎么会受了伤?”
裴瑾瑜背对着丞相府低调而贵气的大门,不知在想什么,闻言顺着纪密的视线抬手看了一眼。他方才在暖阁前临走时说了一番很不像样的话,李夫人将手中的茶盏扔了过来。
此时他的手背上正有一条正在流血的口子,温热的红与苍白的手对比鲜明,正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蜿蜒而下,滴在了路边新下的雪上。
兴许是因为下雪太冷,或者走得太急,一路上竟然没有发觉。
细雪飘扬,暮色将近,丞相府门挂着两盏昏huáng的灯笼,照得门前这两个人的背影凄清而荒凉。
裴瑾瑜动了动那只手,细密麻木的刺痛蔓延了上来。他默然扯了嘴角,不置可否:“倒是和裴相一样。”
他本以为李夫人和裴鸿煊是不同的,这只手却曾经在花厅中被裴相砸下的茶盏所伤,如今又在李夫人的盛怒之下拉开了深深的口子。
纪密身为下属,不好过问自家大人家事。他忍下了追问这伤口是何人所为,只是急着催促道:“天气太冷,伤口若是不能快些愈合将会难以收场,大人赶快去西街的仁心堂处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