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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放下茶盏,玉一般剔透的瓷质在桌案上磕出一声清脆的轻响,他看着花厅中那盆耐寒的莲瓣兰:“媛儿及笄那天抱着这盆兰花,求我同意她去东宫。你今天过来若是为太子当说客,那喝完这盏茶,便自行离开。”
裴瑾瑜神色平静,微微垂首行礼:“学生今日叨扰老师,并非为当太子的说客,更为太师与自己。”
谢时微微挑眉看着他,语气中充满了探究:“瑾瑜如今已是中书令,朝中鹰犬也已被你扼住七寸,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裴瑾瑜低声道:“此事是学生私事,太子私事,更与圣人有关,还请老师务必插手。”
谢时面色肃然,挥退了侍立一旁的童子追问:“何事?”
裴瑾瑜冷声道:“圣人要将阮家二小姐赐婚与太子,并以太子妃礼迎回东宫。”
谢时目光一沉,面上明显有了怒意:“三年前我谢家谢媛入东宫为太子妃,自古嫡庶相分,圣人此言何意?”
裴瑾瑜再行一礼,沉默一会儿顿首道:“圣上属意赐婚前,学生原已定在阮二小姐及笄之时,去阮家纳采。”
谢时闻言不禁讶然,将这个从小就如同冰块儿般的学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教了十多年的学生换了个芯儿。
毕竟还是关怀这个从小教到大的学生,谢时不由得追问道:“你何时认识的阮二小姐,可了解她家中景况,性情品行?议亲这大的事情,此前怎么没有听你说起过?”
裴瑾瑜方才还有些不自然,此时说出了口倒是思路顺畅多了。听谢时谈到议亲,他绷紧的唇线软化了,眸子里还出现了点笑影:“老师待学生如同再造之恩,此事需要老师第一个知道。”他说着,面上的神情温和而坚定:“学生此生非卿不娶。”
太师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坚定,不由暗中称奇,同时也非常欣慰。裴家这个孩子流落在了皇城战乱之中,被救回来以后看似毫无异样,但他总能看到他对这个世间的漠然。
谢时花在裴家这个太子伴读身上的jīng力,比花在太子身上的还要多,如今见他终于也如同常人一般露出柔软的期待神色,也有了想要保护的存在,不仅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欣慰。
但谢时反应过来立刻发现了一个大问题:“圣人将阮家姑娘赐婚给了修谨,而你原本等着她及笄便去提亲?”
裴瑾瑜坚定地点点头,补充道:“此事学生也是近几日才知晓,阮家老国公与夫人战死,此时阮家长子身在武和城而城破,这次赐婚是圣人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