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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吗？”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轻柔但又带着几分冷漠。

赤司纱纪眼睛还睁不开,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只是觉得很冷。从双脚再到双手，然后心脏也好像被什么东西麻痹了一般。

这种感觉让赤司纱纪感觉到非常地不舒服, 甚至是反感和害怕。

那道熟悉的声音没有再继续响起来, 安静了许久, 赤司纱纪还是没有从这种讨厌的感觉中缓过来。反而因为太过于安静而更感到寒冷和心悸。

“怎么那么脆弱？”那道声音再一次传到耳畔。

但这一次赤司纱纪好像想起了这道声音为什么那么耳熟的原因了。

这好像……自己的声音。

赤司纱纪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身体也越来越冷, 像是在寒冬被放在冰水里面。

“我果然不能依赖任何东西。”赤司纱纪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清冷起来, 听着说话的那人也远离了自己一点。

是谁？为什么她的声音和自己那么像？

赤司纱纪只能抽出一点意识来思考一下说话的人是谁。现在她完全被身体的寒冷, 以及内心深处莫名的心悸给笼罩住。

这种无助而弱小的感觉打败了赤司纱纪。

脸颊感觉到一股温热的触觉, 力道柔柔的，很轻。赤司纱纪呼吸还是很重，她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抚摸脸颊的那只手还没有移开, 虽然很温柔, 但赤司纱纪下意识地很想远离它。

“嘻。”

轻柔的声音又传到耳边, 耳朵也感到一股痒痒的感觉。赤司纱纪猛然睁开眼睛，但视线却是一片漆黑。

赤司纱纪重重喘息着, 她不敢再闭上眼睛，意识也慢慢清醒过来。耳边自己的呼吸声轻了许多, 而视野也渐渐变得微亮起来,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道迷糊的身影。

“你是谁？”赤司纱纪直接坐了起来，那道身影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动。赤司纱纪也不确定刚刚摸自己脸颊和说话的人是不是她。

那个人并没有回答赤司纱纪，她还是站在原地。借着昏暗的光, 那个人似乎就在看着自己。

赤司纱纪抿着嘴唇，脚已经没有没有意识之前的无力感了，身体也轻盈了许多。她站了起来，视线落在门口的那道身影上，一言不发，但警惕已经提起来。

既然能把自己弄到这里来，而且还是和黑雾合作的，那她很有可能就是敌联盟的哪个自己不认识的成员吧。

只是赤司纱纪疑惑地是，那个人身上的气息非常熟悉，但想又想不出来什么。

“醒了哦。”

赤司纱纪猛然睁大眼睛，她身体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转头看向侧边。刚刚说话的这个声音的主人，是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个！

“哦呀，看起来还很健康呢。”费奥多尔站直身体，然后慢慢后退走到一边。

“你是谁？”赤司纱纪又朝着费奥多尔问了一遍。

“呐，你看到了吗？”费奥多尔没有回答赤司纱纪的话，而是转头看向门口的那道身影。

赤司纱纪蹙着眉头，她循着视线也看门口那个一直看不清脸的身影。

门口的那个人动了一下，然后才慢慢朝着赤司纱纪走过来。

“对啊。”它说。

脚步声越来越响，赤司纱纪紧紧皱着眉头，那道身影还是看得很模糊不清，同时心里也越来越不安。

赤司纱纪抬手捂着胸口，强行让自己快点冷静下来。但心脏跳动的速度却越来越快，赤司纱纪本以为心脏就要跳出来的时候，那道身影的脸忽然清晰起来。

熟悉无比的五官以及它穿着那套白色连衣裙。赤司纱纪张了张嘴巴，声音也被咽在喉咙里面发不出声音。

第一人格。

“是很喜欢啊，”第一人格走到赤司纱纪的面前，它面无表情地看着赤司纱纪。同样赤色的双瞳，毫无情绪波动地和赤司纱纪对视。

“你怎么会在这里？”赤司纱纪惊讶说。

说完第一人格歪了歪脑袋，它一脸认真地打量着赤司纱纪，而后忽然勾起嘴角。

赤司纱纪脚下一软，身体也随之坐了下来，她抬头一直盯着第一人格。

她想不清楚，为什么第一人格还会出现在这里。上次她明明已经把第一人格给解决了，并且这些龙的吐息已经完全散去。

第一人格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赤司纱纪注意到了什么，她睁大眼睛看着第一人格。

“赤司。”

赤司纱纪叫了这个名字，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悸也再一次涌了出来。她叫的是赤司，所以赤司纱纪确定现在自己还保持着第一人格状态。可是眼前这个赤发赤瞳的少女，明明就是第一人格！

脑海轰的一下就混乱起来了，赤司纱纪的思绪暂时被打乱起来。而眼前的第一人格还是低头看着自己，嘴角上扬着，脸上带着莫名其妙的笑容。

“你们做不了朋友吗？”费奥多尔问。

“啊。”第一人格身体动了一下，她回头和费奥多尔对视了一下，而后收回视线，同时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消失。

“是啊，”第一人格轻声说，它的视线一直落在赤司纱纪身上，“谁说不是呢，我们在一起十多年了不是吗？”

赤司纱纪紧紧咬着嘴唇，但喉咙还是说不出一个字，身体也像之前昏迷的时候那样。很重很重，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四肢无力，只能像玩偶一样看着眼前的一切。

第一人格，无论是出现的原因还是什么，都难以解释。

“好像啊。”第一人格说。

赤司纱纪抬眼看着第一人格，赤色的双眸中带着不悦，以及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