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泪水砸在林清许的肩头,她只是心疼,而夏梓渊却第一次发现,原来他也可以有这么多的泪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堂堂七尺男儿,只能流血不流泪。从小时候起,便见过各种血腥和杀戮,经受过无数考验,他一向是从容淡定的,可在这个比自己要弱小的多的女子面前,他哭了,不再隐忍自己的情绪。他只是没碰见那个可以给他安慰、让他痛快哭泣的那个人而已。
等夏梓渊哭够了以后,林清许将他按到椅子上,给他倒了杯水:“哭渴了吧?喝点儿水。”
夏梓渊红着眼眶瞪了她一眼,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放心,堂堂十九门门主哭鼻子的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林清许想着先缓和下气氛。
夏梓渊将杯子递给她:“再倒一杯。”
林清许也不撇嘴,立即乖乖的照做了,看着他再次一口气灌了下去,眼眸里有忍不住的关切心疼之色:“是不是没有找到那位著名的大夫?”
夏梓渊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又恢复成平时湛蓝通透的模样,无奈道:“找到了,只是我娘,并不愿意接受医治。”
林清许惊讶道:“为什么?”
“为什么,”夏梓渊声音冷冷道,“她生无可恋了,她心里念念不忘的,不过是我从没见过面的父亲而已。”
林清许哑口无言了,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总算明白夏梓渊为什么伤心了,原来他的母亲根本就不在乎他啊,当初给她那个白玉镯,原来是交代后事啊。她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下,天下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林清许紧紧抱住了夏梓渊,希望这样可以给他力量。
夏梓渊从她无声的拥抱中,头脑渐渐清醒,道:“我知道娘和我一样,恨我的父亲,可是我知道,她现在最想见的、最需要的,是那个人。”
他说话的时候,热气悉数喷在她的胸前,林清许不合时宜的脸红着,松开了他。
夏梓渊的声音听起来也没有刚才那般闷了:“我虽没想到娘会为他做到这般地步,但是我知道她想见那个人,就把他的师傅劫持来了。我想他就是为了他师傅,也一定会来这里的。”
林清许弱弱的说了句:“万一不是独孤老人呢?”她听明白了夏梓渊的话,可是他没有实际证据啊,现在也没个DNA检测啥的,何况那个人,她也见过,理论上,夏梓渊银发蓝眸,他母亲乌发黑眸,那个人也是常见的黑头发黑眼睛,不该是他的父亲啊。不过理论这东西,在这个世界统统是说不通的,不然着飞来飞去的轻功,一拳打碎巨石,等等,完全都是不符合她以前学到的科学的。当然,这些话只是在她心里盘旋,并不打算此刻拿出来,刺激夏梓渊进一步伤心。
夏梓渊却神色坚定的告诉她:“我知道他一定是那个人。清许,我这个样子,也不想出去见人了,一会儿就在你这里吃完,休息会儿吧。”
林清许立即答应了:“没问题。正好我去小厨房,给你捣腾点儿吃的。”说完,转身就走。
夏梓渊长臂一伸,将她拉了回来,再次拥到怀里,用脚蹬掉了鞋子,将她一起抱上了床:“不急,我现在先休息会儿。”闻着那思念的熟悉的清香,多日来的疲倦一起袭来,他很快觉得上下眼皮打架,进入了梦里。
林清许听着身旁的人均匀而平静的呼吸,试图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没有成功,只得由他抱着,费力的拿过旁边薄被,给两人盖上。
夏梓渊察觉到了她的小动作,勾了勾唇角。
林清许靠着他宽阔的胸膛,枕着他的胳膊,浓烈的男子气息包围着她,本来就睡得饱饱的,此刻更是睡意全无,就这么躺着,近距离的欣赏他梦幻似的的银发,轮廓鲜明的脸,高挺的鼻梁,浅色的薄唇……每一处都如上帝打磨,组合到一起更是英俊无比。
林清许心里忍不住得意,她上辈子到底是做了多大的好事儿,估计是拯救地球了吧,才得到这样一个完美男人的倾心相待,以后估计做梦都会笑醒吧。
她轻轻的抬起手,在空气中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倘若不是他脸上的倦意,她想她会忍不住去触碰他的脸。
夏梓渊睡得很香,很熟。他能察觉到林清许做了些小动作,感受到了她对自己的情谊,面部的表情在梦里都柔和了起来。
林清许就这样欣赏了许久的美男,看到外面的日头渐渐偏西,再次试图坐起来,给多日未见的男友准备一顿爱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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