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家兴所在的部队在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后,就主动往北转移。家兴在转移的行军途中,夜间遭受敌人飞机袭击,惊了枣红马,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
此时的两个人是喜还是什么,谁也说不清楚,真是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这两个青年还是像孩子似的,互相替对方擦去眼角边的泪水。见此情景,连在旁边的老孙和福喜排长,也被深深地感动了。还是做大哥的家兴,抑制住激动心情,说:“上次见面时间确实太短,心里话还来不及说就分了手,今天好好地补叙一下。”
指挥所开设完毕,家兴倒反而没有事情要做了。老孙监听的线路是通往兵团前进指挥所的。家兴就坐到老孙身旁,笑着说:“老孙,兵团总机班是谁在守机?”
“你是?”张荣看着君兰深情地问。
原来军部电话连的干部有较大的变动,孔文升任了军司令部机关政治协理员,曲排长升任电话连政治指导员,宋福喜升任电话连一排排长,李家兴升任电话连政治副指导员,施大才就升任电话连文化教员。任职命令一公布,各人立即到位就职。
昭阳江畔,这时好像我们国家的大年三十夜那样,响起了长时间、接连不断、震耳欲聋、热闹非凡、一阵又一阵、劈劈、啪啪的鞭炮爆炸声似的声音。尤其是昭阳江的南岸,炮弹、手榴弹的爆炸声长时间地响个不停;步枪、冲锋枪,轻重机关枪的枪声大作,混成一片,接连不断。阵地上军号声、喊杀声,震天动地。
君兰就把这个慰问袋是家兴母亲、姐姐亲手缝绣,特意要君兰带来朝鲜,就是隔千山万水,也要交到儿子家兴手中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遍。今天,母亲的心愿实现了,这让家兴更加感到母亲重于泰山的一片心愿,
张荣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快结束时,苏联红军在我国东北打败了日本关东军后,接着就越过中朝边界,进入朝鲜。当时美军还远在千里之外太平洋上的关岛。美国政府就提出,在朝鲜中部北回38度处,东西划一条红线,把朝鲜一分为两,美国和苏联各占一半。红线以北归苏联管,红线以南由美国管。斯大林也接受了这条“三八线”。这那时起,朝鲜就被一分为二,出现现在的南北朝鲜对峙的局面。而这条线现在人们就叫它“三八线”。
忽然间,这宁静的气氛被打破了。江的北面,一长串红色信号弹腾空而起。紧接着,志愿军的千百门大炮,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江面上,一道道血红色的火光,划破长空,无数的炮弹,降落到南朝鲜军的前沿阵地上。
家兴看看君兰面部那种无奈的表情,又说:“君兰,你比我幸运,还见到了爱芬,可我呢------”然后苦笑了一下,就不继续说这个话题了。两人就说起这场战争打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果等。
“君兰,不要这样悲观,我和你的命大着呢,老天会保佑我们平安无事的。”家兴嘴里是这样说着,可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他自从进了朝鲜,不说是九死一生,但遭遇的危险已有好几次。不过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虽然有时也想过平安回到祖国,但更多的时候,是想怎样完成上级交给的战斗使命,取得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当然,现在能马上见到锦绣,这是他最大的心愿,但谈何容易,要看机会和运气了。
“我们就在你的正南面,昭阳江边的无名高地上。”
这次战斗胜利结束了,家兴带着前进指挥所的干部、战士同大部队会合了。电话连里的干部、战士,正在热烈地议论这场战斗,取得了多么了不起胜利。可上级突然来了命令:立即拆除电话线,组织部队往回走。
“是小许,有什么事?”老孙问。
我军的阵地上顿时热闹了起来。电台、步谈机、报话机,全部打开了,来到了表面阵地。电台的发电机在不停地转动着,电台的的哒哒不断地向外发着电报。
又是一串串红红绿绿的信号弹升上了天空,“的的、哒哒”的冲锋号吹响了,在山谷里、江面上来来回回地飘荡着。我军指战员们跳出堑壕,走出掩蔽部,把身上防空伪装的东西,干脆全部摔掉。
张荣接过信封,掏出里面的文件纸,一共有五张。张荣一张张仔细地看了三遍。然后点着头说:“到底是有文化的人,想问题、做事,有板有眼。这个想法不错,问题想得比较周全,细致。就按这预案执行,碰到具体问题再作适当调整。”
“已经审问过几十个美国俘虏了------”君兰正回着话。
部队到达休整目的地,做了一些必要的准备后,就开始组织第五次战役第二阶段的行动。
1951年5月16日,志愿军全线发起进攻。这次家兴所在军的前进指挥所,有一百多人组成,并于总攻前一天就到达了预定地点。指挥所的组织者还是张荣参谋,而队伍的领队换了李家兴。
“我是----家----家兴----”两人确实是非常激动,在电话上竟然都无法说下去了。
第四十七回精心策划领队试锋芒昭阳江边再叙相思情
“我是黄河、我是黄河,听到了、听到了,有什么指示,请说!”
家兴在无名高地上看到兵团指挥所方向,君兰正隐蔽地朝南面,向无名高地快步而来。这对难兄难弟在这个时刻、地点,又能碰到一起,真是连做梦也想不到的。两人相见,又相互紧紧拥抱着,都没有说话,而且都流下了眼泪。
家兴进了防空洞,见到张荣就敬了个礼。张荣点了下头,就说:“家兴,这任务可不轻松,你这嫩竹扁担能挑起来吗?”
我军的进攻部队,在空前猛烈的炮火掩护下,迅速进入了进攻出发地带。据炮兵观察哨报告,南朝鲜军的炮兵阵地,先是被我强大的炮火压制,不久大部被摧毁,残余的炮兵,就拉着大炮撤出阵地,仓惶地向南逃跑了。也就是说,南朝鲜军的步兵,已失去了炮兵的支援。我炮火逐渐向纵深延伸,步兵的冲锋要开始了。
“是一排。排长是新提升的,就是原来第一班班长宋福喜。第一班班长现在是上次救过我性命的孙小才。”家兴答道。
这战役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要知这战场究竟起了什么变化,且听下回分解。
“就是你那个兄弟。好,我问问看。”老孙说着开始帮家兴寻找起沈君兰。
这昭阳江的北岸,原来好似空无一人。突然间这志愿军似天降神兵,满山遍野,浩浩荡荡,涌现在阵地上。勇士们迅速地渡过昭阳江,勇敢地冲上了南朝鲜军的前沿阵地。
第二天中午,所有的准备工作经检查全部完成。十二时正,负责指挥这次战斗的军首长,乘着吉普车来到指挥所,进入掩蔽部后立即着手对战斗的进行,实施组织指挥。电话连一排这次担任架设三条线路,分别通向兵团、第一线师、第一线团的三个前进指挥所。兵团前进指挥所离开这儿也不远,只有三、四拐电话线的距离。
家兴马上就问:“她两人的情况还好吗?”
君兰一眼就看出这是张荣,马上啪地一个立正,敬了个礼,说:“报告首长,你看我是谁!”
“前两天我在向昭阳江前线的行军途中,曾在一个大山沟里住着的一个野战医院里,打听是否有上海来实习的医疗小组。没想到,三问两问总算给我找到了这两位上海小姐。”
家兴打开慰问袋,里面有三样东西:一样是针线包,他就想起了在学校里读过的、唐朝诗人孟郊的诗句: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这是母亲千里万里外送来的针线包,温暖着的儿子的心。儿子虽然远离母亲,但是慈母之心,确是时刻想着儿子,千里万里紧跟着儿子!激励儿子报效祖国,“精忠报国”!二是一张纸片,上面写着七个大字:愿胞弟再立新功!落款是:姐姐兰珍。家兴看过,心里暗暗向姐姐保证,决不辜负她对自己的殷切期望!在慰问袋里,还有一大把水果糖。在家兴看来,这水果糖比世界上的任何糖果都甜mi。他把糖果散发给了周围连队里的同志们,让大家都来分享他母亲对儿女的一份关爱深情!
“君兰,听家兴说了,你也来了朝鲜。军装一穿,真的非常神气。听说过你当上了英语翻译,审问过几个美国兵?”张荣看着君兰夸奖了两句后就问道。
“请你问问他,是不是知道,兵团俘虏管理处从上海新来的英语翻译,叫沈君兰的,这次有没有到前线来。”家兴说。
这时,老孙跑了过来,打断了张荣、君兰的交谈,说:“沈翻译,兵团前进指挥所总机班小许来电话,侦察兵抓到了一个美国兵,俘管处叫你马上回去审问俘虏。”
还是老孙善解人意,把家兴手里的电话听筒接了过去,说:“是沈翻译吗?你在哪里?我叫小李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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