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羹汤也洒了,她再也不好意思借着送汤的名义,厚脸和陵舍询问李长盛之事?她按了按眉心,头疼得厉害。
于是,背过身走到一边。
“她怎么了?”陵舍用眼神询问碧雪。
碧雪瞧着地上的碎碗片,后悔自责,低声道:“这是我家小姐吩咐端给先生的羹汤,这下全洒了。小姐定是因为此事。”
“这有何大不了的,洒了就不喝了。”
陵舍循着碧雪的目光,发现地上遗落了只小钗,遂弯身拾起来。
“芝芝,猜猜我手中有什么?”
沈芝抿唇皱着眉头,一副十分不耐的表情,她还在考虑如何向他打听关于把李长盛害成那副模样的凶手呢!哪有那闲工夫同他玩那么无聊的游戏。
“不猜不猜。”她推开陵舍,自顾错身走到前面。
“当真不猜?”
沈芝急急转身,当下差点发火,却突然瞧见他握紧的手背上,有道极为明显的伤疤。
不像是新伤,像是多年前留下的痕迹。
“这是…”她指着疤痕。
陵舍别开眼神,收回手回道:“没什么,陈年的伤疤了。”
不对,沈芝总觉得自己对这疤痕很熟悉,像是…像是曾经见过它是如何留在那手上的一样。
“快猜猜,猜中了我便应允你一个要求。”
闻言,沈芝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正缺这个要求呢!
陵舍把她暗自窃喜的小表情尽数收入眼中,傻子~你的心思我还能不知?他扫了眼手上的伤疤,心中一疼,这种所有的事情她忘得干净,只有一个人记得的感觉,真是令人无比难过。
这疤还能是什么?做糖葫芦给你吃的时候,不小心溅上了滚烫的糖汁,生生烙上去的。他在心里轻声回道。
“你先别动,让我仔细考虑考虑。”沈芝支着下巴,来回揉了揉,没有丝毫头绪。
而后她歪着头看向碧雪,示意对方帮助她。
碧雪咬着唇为难,一个是她家小姐,另一个是她家小姐请到府上的贵客,她要如何选择?
“不许询问别人!”陵舍收敛了笑意,颇有些严肃。
沈芝求助不成,耷拉脑袋,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巴巴看他,伸了两根手指头:“可否提示两个关键。”
“女子之物,与头发有关。”
“莫非是钗?”沈芝一摸头顶,果不其然,她的小钗不见了。
“嗯。是了。”陵舍翻过手张开,掌心赫然躺着的是她的小钗。
碧雪捂着嘴偷偷笑,在一旁补充道:“小姐,这是方才您弄掉到地上,先生替您捡起来的。”
沈芝递去感激的眼神:“多谢。”
“举手之劳。”
“不知先生适才说的应允一个要求可还作数?”
陵舍点头:“自然。你想问什么?”话才出口,他就后悔了。如此似乎有些明显了。
沈芝显然没有意料到,原来他是有意告诉她的,她的想法早被他看了去。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只好干笑两声:“那就好,那就好。先生果然言出必行、信守承诺。”
她深吸了口气:“我想知道关于李长盛出事那日的事。”
末了,她强调:“所有,毫无隐瞒的都告诉我。”
“好。”陵舍答应得十分爽快。
这时,廊道另一侧,安康焦急着跑来:“先生,先生…”
等近了,才发现还有沈芝在。
“安康,怎么了?这般着急?”
“小人见过二小姐。”
“不用多礼,说吧。”
“有个叫陈叔的想见先生。”
安康这一提醒,唤起了沈芝的记忆。
她的老天,事情太多,只顾着查李长盛之事,都忘记了将陈叔的事情告知他了。
沈芝清清嗓子:“我忙得昏头了,绝不是故意不告诉你此事的。”
“何事?”陵舍面露疑惑,不解问道。
“陈叔被人刺瞎了双眼扔到沈府门前,被我姐姐救了。现下正在府上,他想见见你。”
陵舍大为震惊,难以置信地许久没能缓过神。
“谁干的?”
沈芝摇摇头:“你先去瞧瞧吧。我已经请了郎中诊治过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可惜,日后都…”她没有把话说下去,因为陵舍此刻面上的阴沉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阴沉得有些可怖,仿佛能吞噬人。
“安康,你带先生过去看看陈叔吧。他们肯定有不少话要说,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交代完话,沈芝带着碧雪匆匆离开了。她今日午后,可是接了钟云的邀约,得快些安排好府上诸事,才能得空出去。
而接下来几日,要忙着去衙门走动,瞧瞧他们可有关于伤害李长盛之人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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