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中来回徘徊,心道要怎么做才能教沈芝消气。永宁实在太过分了,趁他不在就如此放肆,这下闹了这一出,他与沈芝之间,怕是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纵使他觉着哪怕成不了心心相印之人,好歹成为知己亦可。这番封宁一闹,别说知己,普通玩伴也不大容易了。
“小人见过殿下。”
闻声,封鄞抬眼一瞧:“陵舍先生,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小人有要事禀报。”
提起要事,封鄞恍然道:“对了,春猎宴之事,多亏了先生才平安无事举办。本宫还以为都要出事了,幸而先生及时出谋划策。实在是多谢先生,不知先生想让什么奖赏?”
陵舍笑笑,反问道:“什么奖赏皆可以么?”
“当然。”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封鄞重复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人想请殿下替小人讨桩婚事。”
“哦?”封鄞面露疑惑,“先生瞧上了哪家女郎君,只要本宫办得到,当然帮你求娶。”
“如此多谢殿下了。小人很是心悦沈府二小姐,不知…”话没说完,封鄞盖茶盏的手抖了两下,半盏茶就这么歪歪倒在桌上。
陵舍默不作声将此举收入眼中:“不知殿下是否觉着为难?”
封鄞干咳两声,本着拉拢人的想法,笑笑:“呃…为难倒是没有,只不过本宫有些好奇,先生是何时心悦沈二小姐的?”
“此时说来话长,今夜夜深了,不宜叨扰殿下。”
“那便改日吧。”封鄞认真地打量了陵舍一眼,不知为何总觉着这人和自己相处的模式,像极了傅青宓,再一看长相,又赶紧打消了念头。心下想着他差出去的人究竟何时才能查清这个陵舍的底细。
末了,封鄞记起来一事:“对了,先生来时说有要事,不知是何要事?”
“此事亦与沈府二小姐有关。”陵舍顿了顿,“殿下可还记得旦日的教训?小人接下来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封鄞无奈叹息一声:“先生请讲,本宫听着。”
“自古以来江山、美人不可兼得。”
“本宫知晓。且本宫亦知晓她心里没我,早在你之前有人便告知过本宫。可本宫偏不信,尝试过她也同本宫玩得甚是开怀。遂本宫琢磨着,是不是时机不对?”
“殿下万万不可再接近她了,如此一来于你们皆没有好处。”
听陵舍甚是笃定的口气,封鄞不禁疑惑:“先生似乎知道些什么。”
陵舍垂下头,手脚利落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
“你…是你!”
“是也不是。”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消失的这些日子,你便是一直以陵舍的身份活着?”
“不是。殿下,日后有机会细说。现在有更要紧之事。”
…
半夜,沈芝恢复了小厮打扮,在陵舍房中和衣而睡。躺了许久依然没有半分睡意,她又翻了个身,想起牧戈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时候,廊道下的陵舍的表现,终究放不下心。
人怎么还不回来,去了哪里?
从偷听到的谈话中,她好像知道了牧戈算计太子以失败告终。怎么会呢?陵舍已经在太子身边卧底了,按理他们的计划应该百分之百成功才是,怎么会…
陵舍踏着深沉夜色归来,细碎的脚步声传到沈芝耳里,她连忙假意闭紧眼睛,装成睡熟的样子。
他没有掌灯,直接到榻前,沈芝猜想应当实在瞧她吧,遂表现得分外平静,睡得分外香甜。
脸颊上温热的触感,在她脸上来回轻抚摩擦,她极力忍住发痒得只想一把拍开他的冲动。
“芝芝,对不起…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低声在她耳旁呢喃,声音里夹带沉重的自责。
沈芝正想开口问他为什么道歉,不想唇上一软,她整个脑子突然嗡嗡响起来。
忙抬手推开他,简直用了这辈子最大的力气。她缩进床榻里间,睁着那双清凉的眼眸,眉眼间全无睡意。
而后,她看见榻前的人勾起唇角,轻笑出声。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抚着下巴沉吟片刻:“几乎被你骗过去了。芝芝顽皮了,学会装睡试探我。”
沈芝怒了,陵舍就陵舍吧,为什么要扮作傅青宓的语气同她说话,还偷亲她。于是乎,白日里受到的所有委屈、惊吓,悉数涌上来。
干脆哼一声别开头,我在膝盖间无声落泪。
“芝芝~”他半坐于榻上,一时心软得不忍再骗她,哪怕他是如今这副模样。
“是我啊。”
什么是你?沈芝尚在气头上,哪管他说了什么。
他长手一伸,勾住她的手腕,与她十指交握。而后,无名指在手背上轻叩了两下。
“对不起,我来晚了。”
这么熟悉的方式,扰乱了沈芝心绪。傅青宓以前牵她手之时,每次都喜欢下意识用这种方式,她当时还以为他在逗弄她,今日想来,没想到成了她辨认他的方式。
沈芝抬起另一只手,作势要去打他,又舍不得下重手。一室静谧,只余下她唇齿间断断续续溢出来的抽抽搭搭身,很快,连那声音也不见了,没入另一人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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