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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合欢殿，苏暮落看到合欢树下的云泽源一怔，"源大哥。"

"抱歉，前段时间，皇上派我去了泉城办一些事，没能去刑陵游的婚礼。"说话间他瞥见她手上的血迹，关心到，"怎么受伤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握了握手，背到身后，"没事，擦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了。"

云泽源想起上次他出现的时候，她似乎也被划伤了一道小口子，只不过那次比较浅，可是这次??"你若是无聊。找些事来做，别就坐在那儿擦剑了，好歹是利器，你看伤着了，也是痛你自己不是？"

"恩。知道了。"她没有反驳，乖顺点头，侧过头支开无忧，"你先让双喜准备晚膳吧。"

等无忧走后，云泽源才把一包东西递给她。

她伸手去接。他没有立马松手，而是面色凝重地问到："你真的想好了？"

苏暮落将东西拿过来，藏进衣袖里，低头看着黄昏映在地上合欢树的影子在风中，合欢花轻轻地扫过。

她轻声回答："想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芫华救你，是想让你这样去死的吗？"

云泽源的话，恰好是她心头的刺，碰一下，生疼，"对不起，我知道，华姐姐用命换我，是想让我好好活下去。可是我现在，能做的，该做的，都做了。与其活着成为牵制你们的把柄，为何不死了的干净。"

"何况??源大哥觉得，现在的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吗？"以前的她，至少能为苏家平冤，能护着大祁的国土边疆??而现在，她能做什么？

看着她浑身透着的寂寥，云泽源张了张嘴，万千的话语化成一声叹息，"这药每日在你吃食中加一点，不会让人察觉的。用了之后，你可能会有嗜睡的症状。"

顿了顿，云泽源又补充到，"这药性慢，倘若你反悔了，就早叫太医来给你看看。"

那天云泽源走后，苏暮落隔着布料捏着那包药粉，坐在合欢树下出神了许久。

十日后。

云泽漆命苍术挂帅，广寒严客常山为左右中先锋。领兵出征。

出征那天，她亲自去送，云泽漆也没有阻止。

她带着那柄曾随她爹血战沙场，她也用它上阵杀敌的宝剑，在苍术临行前交给他。"我在京城等你们凯旋。"

苍术以军姿跪在她面前，接过宝剑，双手奉于头顶，"苍术定不负皇命，不叫将军失望！"

他老说常山要注意称呼，最后他仍旧没有忍住还是唤了她将军。

"去吧！"她挥了挥手，最终还是没忍住，吼道，"都活着给我回来！"

从前，她从来不说这句话的。她知道战场刀剑无眼，但是她能够尽她所能保护好他们。可是这一次，她不在，他们还没走，她却已经忍不住开始担忧。

"是！"全军将士，异口同声。

她站在高台，看着苍术翻身上马，高举着宝剑，浑厚地高吼一声，"出发！"

云泽漆与她并肩而立。望着他们远去的身影，耳边是整齐的脚步声，将士们在视线里渐渐淡去。

那天，云泽漆送她回合欢殿，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用了晚膳。

当晚他留宿合欢殿。什么也没有做，只是拥着她入眠。

苍术出征后，苏暮落就整日整日坐在院子里，时常习惯性地伸手从旁拿什么东西，却又抓了空。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了。从前，苍术上战场无数，她从未有过心慌。

苍术他们四人的武功是她亲自传授的，行军策略也都是她一点点教的，这次即便她不在旁边，应对凉国应当也是很有胜算的。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