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梳着垂挂髻,人瞧着憨,说话却机灵。她往赵妧这处拘了礼,一面是笑着说道,“这是驸马从塘里亲手折的,说是您会喜欢,四惠姐姐便特地让奴先给主子送来。”
赵妧看着那支清荷,心中思绪一番而过,良久还是伸手接了过,一面是问道,“四惠人呢?”
小丫头轻轻笑了笑,说的却是徐修,“就在里头坐着呢。”
赵妧的眼往那堂屋里望去,瞧不见人,只能听见几许说话声,怕是隔着远,亦听不真切。
她仍抱着那段莲,低头是往那微微隆起之处看了眼,良久才与那丫头轻声说了话,“你让四惠,去问他两句话。一句问他,连着几月来是为着什么。另一句...”
她抬了头,望向那堂屋里,抱莲的手很紧,声却很淡,“另一句,问他这些年是真心,还是假意。”
丫头应是,往里走去。
若是真心,若是真心...
她便既往不咎。
赵妧望着那处,这般想来。心也被一道牵了去,她心中情绪不知该如何诉说,脚步却一并跟了过去。
王珂在后,笑了笑,随着人一道走了过去。
两人就站在那八面木头窗棂后,恰有一扇窗稍稍打开了些许。
赵妧的眼从那小开的窗后望进去,便瞧见一袭青衣的徐修,坐在一处,手中握着一碗酸梅汤,神色很平静。
这是几个月内,赵妧头回见到他...
她的手紧紧抱着那段清荷,眼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瘦了...
赵妧心里所有被压抑着的情思与相思,在这一刻,尽数都被放了出来。
而屋里,四惠正恭声与徐修说着话,“您来了几月,却一回也不曾好好说些什么。驸马,您若见到了主子,要与她说什么呢?”
徐修握着汤碗的手一顿,他的神色仍很平静,声也很平,“我是来与她道歉的,那日,是我错了。我不该,不信她...”
“还有...”
徐修抬头,轻轻笑了下,“还有,我想让她随我回家。府里少了她,东院没了她,就不是一个家了。”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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