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里的人,也都快忘记还有杜姨娘这个人了。
...
王昉端坐在软塌上,她看着伏跪在地的珍珠,凝着神,细细想着珍珠先前所言...
有理有据,毫无漏洞。
可她心中却还是有几分不信。
这一份不信,未有证据,只是一种感觉...
她合了眼,想起先前提到“杜姨娘”时,珍珠的背脊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个动作,只是一瞬之间,可她却还是看到了。
王昉睁开眼,她袖下的手稍稍蜷了几分,轻轻叩着那底下用锦缎包着的软垫...
良久,她才开了口:“不,你在撒谎。”
“什么?”
说话的却是琥珀。
她有几分怔然,侧脸往王昉那处看了过去,烛火摇曳,她的面上晦暗不明。
琥珀不知道主子为何这么说...马嬷嬷所言在前、珍珠所言在后,又有旧事可循。她的确是想也没想,便信了珍珠的话,也信了此事必定与杜姨娘脱不了干系。可在看到主子依旧平淡却端肃的面容,她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未曾说,掩下了后话。
她转身去把灯罩中的烛火,换成了新的。
先前略显昏暗的室内,一下子便又亮了起来...
珍珠也已经直起了身子,她看着王昉,面上有几分怔然,语气却尤为坚定:“奴未说谎,您若不信,只遣人请杜姨娘过来...奴愿当面与杜姨娘对峙。”
王昉双手jiāo握放在膝上,她姿态从容,握着琥珀重添的热茶饮下一口:“杜姨娘是何时与你联系的?”
珍珠未曾犹疑,便开口说道:“三年前,奴的父亲娶继母的前一日...”
“这么说...”
王昉握着茶盏,垂眼看向珍珠,声音淡漠:“你自从三年前,便已经是杜姨娘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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