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夕冷哼一声,他为难自己还为难得少吗?
阿春见叶小夕一脸的不以为然,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忍不住想要帮吴冕成说说好话。
"虽然阿春不明白叶小姐和少爷之间的关系,可阿春知道。少爷一定是真心喜欢你的。叶小姐第一天被送到庄园里来时,你是昏迷着的,什?么都不知道,可少爷那会儿的情形我们庄园里上上下下的人却都看得清清楚楚。少爷当时那副赤红着眼睛的模样,我从来都没见过,如果叶?小姐那会儿醒不过来了。说不定少爷连拿自己的命去换你也有可能??"
叶小夕轻轻抬起眼皮子看了阿春一眼,抿嘴笑了,"阿春,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我知道你们少爷对你们很好,可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我想你们都误会他当时的表情了,他应该是遗憾少了一颗可以利用的棋子吧。"
阿春还想再说什么,叶小夕已经起身打算逐客了,"阿春,时间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送走阿春,叶小夕关上房门,这才靠在墙上,脸上的轻松渐渐消失。
他是真心的吗?
是与不是,那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她重新闭上眼睛,明媚的脸上恢复了平静。
昏昏沉沉,一片黑暗中,仿佛有一盏闪耀的灯光在指引自己。
他一路朝着那盏灯光奔跑,到了眼前,终于看到了冲自己巧笑倩兮的女人。
他深深凝视着她,咬牙拽住她想要拥她入怀,可她是透明的,他竟然扑了个空。当他再度回头时,世界又恢复了一片黑暗,连仅剩的那盏明?灯也消失不见了。
"小夕!"他浑身汗涔涔地从梦中惊坐起,才发现自己又在做噩梦。
窗台上,几只小鸟叽叽喳喳地扑棱着翅膀,低头抢着碎面包屑,树影摇动,丁香花的味道随着温暖的风涌进来。
李清汉掀开被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套白色睡衣,他微微皱眉,隐约有些记不起来最近发生的事。
连续十天,他都只能依靠服用安眠药让自己强行入睡,常常早上醒来,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混沌迷蒙的十天里,李清汉仿佛挥霍完了人生里从未有过的颓丧。
房门被推开,穿着紫色大衣,戴着同款色系蓓蕾帽的周芷音艳色无边地走到他身边,摘下手套亲昵地一笑。
"私人飞机就停在青浦机场。法国那边已经做好了咱们要回去的准备。清汉,你放心,刚刚我已经把家里的一切都交代好了,警察局那边我?也去过了,一有小夕的消息,咱们一定能够及时收到。"见他面无表情,俊美的侧脸毫无波澜,她顿了顿,忍不住又说了一句,"更何况,?没消息就是好消息,说不定小夕被谁给救了呢。"
尽管最后一句话是违心说出来的,可周芷音深深觉得,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叶小夕早就死了,都这种时候了,她不屑跟再跟死人争?宠,反正回到法国之后,只要李家老爷子一声令下,清汉迟早是要跟她结婚的。
"其实本该早一点回法国,这段时间,辛苦你替我挡住法国那边的施压。"他薄唇微启,淡漠地说。
周芷音抿嘴一笑,小声说:"只要能够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值得。"
这时候,房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两人面前。
周芷音有些吃惊地看着男人其貌不扬的面孔,她跟在李清汉身边这么久,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
黑衣男人走到李清汉身边,不卑不亢地附耳上去低低说了几句,李清汉虽然神色淡漠,可眼中却仿佛掀起了滔天巨浪,令周芷音感到极度不?安。
黑衣人又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周芷音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挽住李清汉的胳膊柔声道:"走吧,法国那边都等急了,咱们现在就走。"
然而李清汉却没有移动分毫,她仍旧抬起头,发现他用一种奇特的目光看着她。
"芷音,我不回法国了。"
周芷音心中一震,脸上却带着恍若不惊的笑容,"为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走吗?李家老爷子已经等着我们了,如果不回去,一定会触?怒他。"
李清汉冷冷道:"那就触怒他。"
周芷音咬唇盯着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你就不怕我请李家老爷子回来主持公道?"她忍着眼泪,倔强地看着李清汉,"我会请他回来?为我们主婚。清汉,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必须娶我。"
然而回答她的是李清汉离开的背影,他决绝而又冷酷,修长挺拔的背影在地板上倒映下一道长长的光影。
周芷音擦了擦脸上冰冷的液体,掏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爹地,求你帮帮我,我想要请一个人回国??"
挂断电话,周芷音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她缓缓走出房间,发现李清汉已经衣衫整洁地坐在大厅里开始进餐。
她恍惚记起,往日都是用人把午餐送到他房间,他都未必会吃一口。
所以,叶小夕还活着?
她平生第一次痛恨命运对自己不公,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人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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