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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回他略微讲了点人xing,没有让其沉底,而是让这孽障露了个脑袋,能够趴在暗袋边,时不时透口气。
谁知这孽障还不乐意了。
“劳驾,换个地方。”薛闲嘴上说着劳驾,语气却半点儿也不客气。
玄悯怎么也没想到,只不过短短几句话的工夫,这孽障已然忘了自己是被捉的那个,隐隐有了要翻天的意思。
见过下大狱的犯人理直气壮要求换上等铺位的么?
“怎么换?”玄悯垂下目光。
纸皮人天生也没个骨头,轻轻巧巧就把脸整个儿仰了过来,翻着白眼冲玄悯要求:“我要上肩!”
玄悯:“……”
姓薛的纸皮人依然有理有据地抱怨:“这劳什子地方视野太低,什么也瞧不见,我要上肩!”
玄悯:“……”
你怎么不要上天?
“这时候又不怕摔了。”玄悯不冷不热道。
薛闲想也不想怼了回去:“你溜肩么?你蹦着走么?你不溜不蹦我又怎的会摔?”
这孽障总是振振有词,玄悯说不过他,只摇了摇头,似是无奈道:“上吧。”
说完,他也不理薛闲,兀自迈了步。
薛闲趴在暗袋口等了片刻,也不见玄悯伸手来帮他换地方,登时又愤愤地开了口:“手呢?”
玄悯冷冷淡淡回了一句:“自己爬吧。”
薛闲:“……”
对薛闲这位大爷来说,满地乱爬那是有辱身份,打死他也做不出来。但猴子上树似的借用臂力往上爬,他勉为其难可以接受。于是他仰脸目测了一番秃驴的高度,纡尊降贵地伸出两只龙爪,勾上了秃驴的僧衣。
玄悯这僧衣质地有些怪,说生麻不像生麻,说熟麻也不似熟麻,质地算不上细却颇为柔软,并且硝得雪白,一点儿尘污都不沾。总之,不像是寻常僧人能穿得上的。
还有股……说不上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