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欧阳有这样的觉悟，就不会肆意挥霍朕和母后对他的宽容，又何至于此闹到今天这步田地。”皇帝有些感慨。

“皇上对欧阳王爷已经仁至义尽了。”明世杰说道。

“朕自问对得起他，之所以绕那么多弯子，不过是不想让母后心伤罢了。”

“皇上至孝，这是万名之福。”现成的马屁，为何不拍？

“这一点，她倒是与朕很像。”皇帝并未领会明世杰的夸赞，这样说道。

“皇上说的是。”

“等一切尘埃落定，但愿朕真的能够给她她想要的平淡。”

皇帝说完，闭上了眼睛，不想在继续谈下去。

坐落在皇城西边的集市，聚居着这上京的一些小康家庭。精致的院落。虽然比不上那些高门大院宽敞，但是清幽安宁。居住甚是不错。

在巷子的深处，有一处院子，上面挂着名为“陈府”的匾额，如今门扉紧闭，里面奴婢来往。

院子一角的屋中，一个老妇人正跪在观音像面前。祷告着什么，身上穿着棉布家居服，有些花白的头发被梳成发髻垂在脑后。

发髻上，插着一根玉石簪子。

小丫鬟侍立在门外。

老妇人脸上不满了皱纹，神情无比的虔诚，似乎世间再也没有比礼佛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老妇人，夫人带着小少爷来请安了。”丫鬟话落，老妇人这才睁开眼睛。

“让她回屋呆着。”老妇人说道。

外面传来女子的呼喊声音，还有四岁的小孙子哭嚎的声音。

老妇人不为所动，只是怔怔的盯着慈善的观音佛像。

院子一角，有两个妇人正在悄声议论。

“夫人这一天来一趟不说，居然还将小少爷也给搬出来了，老夫人明摆着就不待见她”

“谁说不是呢，如今老爷在外面，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也只有大小姐才靠得住。”

“什么大小姐，那是郡主。”

“对对，瞧我这记性，要不说，还是闺女贴心，只要郡主在一日，这老夫人在府中的地位啊，就越不过去。”

“对对，不过话说，最近听说都不让下人随便出门去呢，也不知道老爷到底犯了什么事情。”

“管他呢，咱们做下人的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你说的也是。”

下人们的议论渐渐远去，这样的议论，在这宅子里面在正常不过。

“夫人，外面来了马车，说让夫人去见个人。”管家来到门口说道。

“知道了。”

不问去哪里，不问去见什么人，因为她们现在已经是砧板上面的鱼肉了，那又何必在意这些。

小丫鬟立马给老夫人换上出门的衣服，搀扶着她朝外走去，路上，又遇到抱着孩子过来哭闹的女人。

还不带近身，就已经被粗壮的婆子拉扯着回了后院。

陈老夫人也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她已经不是崇州城那么唯唯诺诺的妇人了。

跟着一双儿女来了京城，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的越来越远，任事态发展到如今无法挽回的地步，她终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被恭敬的带到厅堂里面，陈老夫人微微闭目，手中转动着梨木佛珠。

“娘。”

突然出现的女声，惊得陈夫人手一抖，待看到面前的人影，她手中的佛珠从手中慢慢的脱落。

“佳圆，你是佳圆。”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是我，娘。”

陈佳圆道。

陈老夫人走进前来，拉着陈佳圆的手，嘴唇颤抖，但是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你来了啊？”她有些感慨。

陈佳圆点头。

陈老夫人惨笑一声，突然跪了下来，跪倒在陈佳圆的面前。

“娘。”陈佳圆拉不住陈夫人的身躯，只好跪在陈老夫人的面前。

林茜也跟着陈佳圆跪在了她的身边。

“娘，你快起来，有什么事情咱们慢慢说。”陈佳圆说道。

陈老夫人一个劲的摇头。

“我哪里还有脸见你，又哪里配得上被你称呼一句娘。”陈老夫人说道。

“娘，你就是我娘，是你将我养大的，也是你亲自送我出嫁的，你怎的不是我娘。”陈佳圆流着眼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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