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板客气了,是我不请自来,实在唐突的很。”
“沈公子何必客气,我这小门小户,您肯赏光,实在是蓬荜生辉,不知您今天来是要预定酒宴?”
“这倒不是,不瞒俞老板您说,我祖籍本在吴州,虽然主要经营的是布匹和玉器的生意,但名下的产业里也有几家酒楼。今天冒昧前来,就是想和俞老板您谈谈合作的事。”
“原来是沈老板,失敬失敬。不知您说的合作是何意?”
“我家世代行商,就是做酒楼起家的,到了家父这一代,才改行做起了其他行当,为了继承前人遗愿,我有心和您合开一家酒楼,就按着眼下客似云来的模式,我愿意出铺面,再加上五成的银子,到时候,两家按着五五分账,不知道俞老板意下如何?”
“恕我直言,您既然家中就有酒楼的营生,何况还要拉上我分薄了出息?”
“不瞒您说,我在吴地虽有几家酒楼,但是天高路远,这人员却带不过来,我虽只来过您店里两次,但知道您手下可是卧虎藏龙,光是这菜色说是御厨也不遑多让。而且我初来乍到,重心还得放在布匹和玉器生意上,所以此番合作,我至多是能出一两个伙计跑堂,偶尔来看账,再多的怕是也应付不过来。”
“那沈老板倒是说说看,我的店开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拉人入股?”
“这一来嘛,我刚刚盘下了御街上的一处铺面,不仅地方宽敞,位置也好,想来可以省去俞老板选址的麻烦;这二来嘛,俞老板虽是女中豪杰,但在这街面上抛头露面,想来也多有不便,如有必要,再下可以每逢大事就在店里坐镇,或是跑跑腿,不知您意下如何?”
“沈老板的一番好意,我本不该辞,可是不瞒您说,我眼下正在筹备新店开张的事,而且,这铺面也是现成的。”
“难道俞老板的分店也要开在御街?”沈谦心里咯噔一声,那可是个强劲的对手。
“那倒不是,我从前赁出去的一处铺面就要收回来了,就在王府街上,和御街隔着几里地呢。”向晚主动排雷。
“哦,那是在下冒昧了,还请俞老板勿怪,您只当我今日没提过吧。”
“沈老板哪里的话,您肯主动邀请是看的起我,我受宠若惊还差不多。虽然这酒楼我不打算和人合开,但刚刚听您提起贵府上还经营着布匹的生意?不知您是在何处赁了铺面?不知是否方便透漏一二?”向晚近来也打算把荷花里那处小铺面收回了,或是卖点胭脂水粉,或是卖些布匹。
“铺面倒不用租,我此来已经联系好了上京的几处绣庄和布庄,专做分销的生意,赚点辛苦钱而已。”就是说搞的是批发了。
“哦?那可真是巧了,我最近也正打算开家小布店,正不知货源何来,如果沈老板不嫌弃我这门面小,吃货的数量有限,我倒是想插上一脚。”
“俞老板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既您开了口,我也不藏私,吴地的绫罗绸缎历来是国中上品,我手中的货源大部分是自家出产,还有一部分是从散户中收来的,不知道俞老板都需要些什么货色?数量几何?我也好在下趟船中添了来。”
“因之前还没细想,沈老板容我拟个单子来再同您商量,就是不知您眼下下榻何处?我也好登门去请。”
“在下前几日刚在养虎巷置了处宅院,路西第三家挂着‘沈宅’的那家便是,俞老板有事尽管吩咐,日后也请您多照顾生意了。”
“沈老板真是客气,我这小打小闹的哪敢当您照顾二字,只盼着沈老板到时多匀些上好的丝绸纱料给我才是。”
“那是一定,说句逾矩的话,我和俞老板一见如故,只盼着生意上互通有无、互相提携呢。”
“既如此,为了庆祝今后的合作愉快,请沈老板赏脸留下用个午饭,不知可好。”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向晚开店这么久,算是第一次有了生意上的伙伴,被陆家闹腾的那点阴霾总算被驱散了些许。向晚以茶代酒,和沈谦推杯换盏,不觉就聊到了未时,因沈谦还有数家布店要去拜访,向晚也没多留,只约定次日再商量采买的布匹明细。
九儿看向晚待沈谦热络,甚至不解,自己是买家,难道不该是卖家来巴结自家吗?
向晚只笑她单纯:这世上自来是物以稀为贵,吴地的丝帛一向举世闻名,有些出产少的品种甚至是千金难求,沈家既然敢来上京趟这浑水,手里肯定是有了底气的,自己刚刚说是小打小闹还真不是谦虚,跟着一般的铺子相比,进的那点货怕是连个零头都不够,可不是得靠他沈老板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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