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也是红了眼眶,“咱们一家人现在总算是在一起了。”
“是啊,在一起了……”谢晋庆翘着嘴角,唏嘘,无奈地摇了下头,他又弯腰,用那只手抱了下那个把一生都给了他们家的老妇人,在她耳边又道了一句,“婆婆,大哥跟我回来了,你不怕咯,我们好得很。”
在两兄弟在她卧着的chuáng边起身后,蔡婆子的眼边流下了一行泪。
隔日,蔡婆子在国公府谢家兄弟所住的小院过逝,这个随着谢家颠簸流离了一生的老妇人终是在她命运的终头等来了她视如所出的两个孩子的归来,安心地离开了这个让她曾年轻过,也给予了她死亡的世间。
谢慧齐让两兄弟带着她回了谢府,把她葬在了父母的边上。
腊月的初五,长哀帝叫齐国公夫妇进宫,跟他们道,“我给晋平写道贺旨罢。”
长哀帝写了贺旨,也给了赏赐。
在两夫妇要走的时候,长哀帝抬起眼,双眼渴望地看着他的兄嫂,只是,他那心软了一生的嫂子躲过了他的眼神,而他那个他敬爱的表兄也垂下了眼睛。
在他们走后,长哀帝看着桌面轻叹了一声,跟桌子说,“嘟嘟很喜欢她的,你们就把她许给他罢,陪他一会罢。”
如果不是他快要没命了,他不会这么为难他们的。
连他都要走了,嘟嘟一个人在这个深宫里,多可怜啊。
☆、第216章
齐国公夫妇出了宫,马车上,谢慧齐靠着齐君昀的头,一语不发。
齐君昀握着她抱着小暖炉的手,间或轻吻下她的脸颊与耳,也是一句话都没说。
这时候夫妻俩不用言语也知他们谁都是不可能把小金珠许给太子的。
于齐家来说,不能再出一个皇后,那只会带累家族。
而于谢慧齐来说,她再疼嘟嘟,再把他当是一个孩子疼爱,但她是个大人,大人的世界里,是不可能只有简单的温情存在的——孩子固然无辜,但她怎么可能把女儿嫁给血缘亲近,未出三服的表哥,且他的祖父,是造成她父母死亡,她弟弟们伤的伤,残的残的元凶。
谢慧齐没那么大的心胸。
在马车走了一段后,谢慧齐在他怀里回过头,沙哑着喉咙道,“这事,我不答应,但还是等女儿长大了,问问女儿罢。”
她固然不答应,但在她这里,女儿毕竟是自由的,她的意愿也很重要。
“嗯。”齐君昀知道她心里难受,轻拍了下她的手,在她看不到的上方,嘴角冷酷地翘了翘。
他是不可能让女儿对温尊许意的。